而此时这人歪在椅上,长案下的那双腿几乎快要塞不下。整个宫中也唯独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如此得天独厚。
这几年赵良娣也算是受宠,南殊跟在赵良娣身侧自然也见过太子殿下。
只是都离的远远儿的,隔着人群前呼后拥,从未如此接近过。
她深吸口气,刚要上前却被个东西绊住,南殊低下头,刚在宴席上太子殿下头戴着的金玉冠此时就落在她脚边。
握紧的酒壶紧了紧,南殊一开始本无什么想法。只是呼吸浅了两分,低头喊道:“主子,奴婢奉命前来给主子送酒。”
黑夜里是瞧不清楚模样的,故而她只能假装不知晓前方的人就是太子殿下。
话音落下,浅眠的人却是缓缓睁开眼帘。
南殊感受到那目光落在自己背上,身子微微一僵。刚要再说却察觉到不对劲。
室内泛着股奇异的香,夏日炎热,屋内却是冰凉,可此时这香一熏,脑子里只觉得几分昏沉。
她身子摇了摇,下垂着的眼睛看向摆在角落里兽炉。她对这些香料之物很是敏锐,仔细闻了闻现里面居然添了乌龙子。
乌龙子是上好的香料,只是这东西却不常见。
故而很少有人知晓乌龙子一燃,配上酒便是催情香。
而此时,那兽口中正吐出缕缕香雾,整个屋内浓厚的都是酒气。……
而此时,那兽口中正吐出缕缕香雾,整个屋内浓厚的都是酒气。
似是确定她的想法,前方,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了几分,仔细一听似是能察觉到里面掩藏的压抑。
南殊低着头,自是知晓这里面代表着什么。
心中天人交战,面上却是装作丝毫不知:“主子,酒要凉了……”
炙热的呼吸停了须臾,随即指骨微屈在桌面上轻扣了两下。
男子的声音里含着沙哑:“送上来……”
南殊弯着身子送上前,她走得小心翼翼极为缓慢。到了长桌旁也不敢有动作,垂着眼帘不敢多看,只伸出手沏了杯酒双手送了上去。
“主子请用。”
月色之下,朦胧暧昧,莹莹如玉的一双手捧着月光杯,光是瞧着便觉得极美。
伸出去的手半晌都没动静。
南殊撩起眼帘无辜的喊了声:“主子?”
黑夜中,那双眼睛犹如在暗处蛰伏的猛兽,放肆地欣赏他的猎物。
呼吸声渐渐压抑不住,像是要挣脱出笼,南殊吓得颤抖僵硬着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可前方那只手却是朝她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拽入怀中——
酒壶碎了一地,宽大的掌心落在她的腰肢上,隔着衣料能感受到掌心的滚烫,似是要将她给融化。
等到真正靠近时,南殊才察觉到惊慌。
太子殿下附身在她面前,只单单伸出一只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倒在书案上。
冰凉的指腹捏住她的脸,迫使她张开嘴唇。压抑的气息逼进,南殊这时候才察觉到害怕,颤抖的眼帘撩起,恐惧的目光撞入那双如墨般眼中。
他俯身在她头顶,目光迟疑着,久久没有动作。
贴在身上的气息滚烫炙热,南殊却清楚地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眼神克制又凉薄。
看向她的目光,像是在打量猎物。
这一瞬间羞愧感袭来,南殊心生后悔。抵住他的肩膀,挣扎想要逃开:“让……让我走……”
黑夜里似是传来一声嗤笑,随即破双手被他握住,反拧住背后。
高高在上的人弯下头颅,薄唇落下舌尖蛮横地抵入牙关,余下的话音淹没在唇舌中,随即,便是一室荒唐……
“那………难道是太子殿下?”
孟秋不怀希望地吐出这几个字。
南殊收回思绪,她知道自己的事瞒不过孟秋,何况,她也没想瞒。
在这深宫之中,总要有个信任的人才能活的更加久远。
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