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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书吧>犹记惊鸿照影男女主在一起了吗 > 第89页(第1页)

第89页(第1页)

  为这把龙椅殉葬的人,不计千万。

  如若反过来,又该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他在那一刻,定下了今后一生的路。

  后来去终于明白,他其实从来都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太极殿的西北侧,东西六宫,是紫荆宫中三千嫔妃们居住的地方,此时此刻,同样火烛通明,间或传来一两声隐约压抑的幽咽,盘亘在这古老而阴郁的宫墙之内。

  今夜,是她们在紫刑宫内生活的最后一晚。

  明天一早,登极大典过后,这些女子将以太妃的身份,即刻启程前往普济禅寺,带修行。

  不期然的想起了一身素白丧服的庆贵妃,目中隐带狂乱,犹如不敢置信一般对着他开口--

  &1dquo;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当我被我所爱之人的父亲--一个可以当我父亲的老人压在身下,而我却还必须刻意逢迎、辗转承欢的时候,心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个晚上,一闭上眼,就会看到孝慈皇后在烈火当中凄厉呼救的身影?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忍耐,是因为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终有一天,我可以不用再忍!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可是结果呢--普济禅寺?呵呵--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为你做了这样多的事情,你难道都忘了吗?”

  他略略笑了下,眼底却是一片冷意:&1dquo;如果我忘了,你以为,我会留你到如今?”

  她怔住,不再说话。

  而他转眸不再看她,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强自抑下心底,所有阴郁的杀机。

  他不是不知道,她为了他付出过什么。

  当日她入宫前,他曾在她面前清晰而冷静的陈述,她明知道等着自己的是怎样一条路,却依然选择,他知道是为了他。

  所以在她入宫之后,在他能力范围之内,一直尽力回护,让她一步步,宠冠六宫。

  所以肯偶尔纵着她一些无伤大雅的任性,她也只是可怜女子,这原是他欠她的,而这世间,也再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坚持和在意的,所以,并无所谓。

  一直到,他重遇到她。

  如若不是她的冷静从容,他几乎在他们最初重逢的那一刻便伤了她的性命,至今想起仍后怕不已。

  后来,她一点一点,走进他的心里。

  后来,他在青木崖底,紧紧的拥着失而复得的她,平生第一次,感激上苍。

  再后来,他睁开眼,不顾身上的伤,费力的从身旁那一张张焦灼的面孔中去找寻辨认,然而,却怎么也找不到,再也找不到。

  其实对于庆妃,他不是没有想过,等到一切结束,给她一个全的身份,还她自由,只是--

  他的眼底骤然一冷,不该的,她不该牵扯到她。

  问斩慕容潋的那一道诏书,那样急迫,他们不过刚从宫中离开,诏书便尾随至王府,甚至于,钦命由他监斩。

  她不见得有多想除去慕容潋,然而他们夫妻的离心,却无疑是她所乐见的。

  然后恰恰在他出使齐越之时,幽州生变,逼得赵漠不得不仓促动手,甚至于连奏报他的时间都没有,他知道,这与她脱不了干系。

  更遑论,她几次三番的游说皇上想要致她于死地,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他果真忘记从前,怎么可能容她到如今,怎么可能?

  即便是到了此刻,心底的恨与痛,还有那无涯的空洞,仍旧寻不到去处。

  所以,他只是任她踉跄离去,不多说任何一个字。

  耳边,仍留有她尖锐的笑声--

  呵呵,果然如此,原来你真的爱她,只可惜,你真的懂得去爱一个人吗?你以为在背后地里为她做尽一切就够了,结果怎样,你一样留不住她,哈哈&he11ip;&he11ip;

  后悔吗?

  很多时候,他曾这样问自己。

  在懿阳公主状似不经意的在皇上面前说起太子种种,而皇上面上的阴翳越来越浓的时候,在杜如吟体内同样现了&1dquo;千日醉兰”的毒性以及一次又一次的遇袭与中毒之后,在三王府中的内jian用尽了办法却依旧查不出来之后,他告诉自己,这样做并没有错,他要的,只是她能安然无恙。

  他并没有费心安排人去保护杜如吟,甚至刻意以她做饵,所以才会让她一次又一次的出事。

  如若换作是她,必不会如此,他知道,然而同样的,到底不敢赌那万一。

  杜如吟那一张相似的面容,是世人心中,笼络和控制他最好的工具,其实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取信于世人的绝佳武器。

  所以他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是接受,他们便欣喜若狂,未曾有过半分怀疑,而他的宠爱,看在世人眼中,更是深信。

  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有其他女子担了他妻子的名分,所以他空许她侧王妃之名,然后用繁琐的礼仪和三月之期,将一切扼止于开端。

  天下之大,他要的,其实一直以来都只有她。

  可是,当她眼底的疏离冷漠越来越甚时,当她抱着疏影没有生气的身体痛不欲生时,平生第一次,他竟然在质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有没有做错。

  他曾问过她,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

  而她只是淡淡一笑,殿下希望臣妾问些什么?

  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那时的他们,都太骄傲。

  可是后来,深想之下才觉,如果那一天,她真的问了,自己又能有怎么样的说辞?

  告诉她,他爱的是她,接受杜如吟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懿阳公主,他宠她,也不过是做给世人看幌子,放在明处,为的,只是替她挡去众多的明枪暗箭?

  即便是她相信了他的说辞,也不可能认同并接受他的做法,而他,却早已经没有了退路。

  夺嫡路上的血雨腥风,他经历太多,从五岁那年几乎命丧刺客剑下开始,他就别无选择的只能不断变强,否则,便只有死路一条,他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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