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晒透的柴是没那么好砍的,楚沁如今的体质砍五六棵就得停下来休息一下。
休息时就去搅动搅动陶锅中的粥,休息完了继续砍。
就这么循环往复,赶在傍晚六点前把大半的木头砍完,还剩一小半呢。
“等明天早早起来砍了劈开就差不多了。”
楚沁靠在墙上,喝着水大汗淋漓道。
现在最紧要的难题是:该怎么把背包里存放的石头拿出来?
楚沁苦恼许久,然而这个问题几天后很快解决,暂且不提。
她现在心心念念喝粥,当青菜肉粥煮好盛出时,她觉得自己遇上最幸福的时刻!
肉糜差不多炖化,和白粥融合一起,肉香浓郁,又夹杂着青菜独有的清香。
当热乎乎的、香醇的粥与舌头接触的那一刻——天!要死了,好吃死了,楚沁眼泪都快流下来。
她好幸福啊。
煤油灯的灯光摇晃,把楚沁脸上的笑容照映得清晰可见。
*
翌日。
清晨起来把剩下的柴砍了,全部劈成两半铺在前院里暴晒。
今日又是个大阳天,楚沁干完活后站在门前眺望,一轮火红的朝阳正在冉冉升起,心情畅快。
“咦?”
“那是谁呢?”
她突然眉头一皱,只见山坡下河对岸有个姑娘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奔着她来。
楚沁猜得没错,只见那姑娘飞快过河,沿着坡往上走,来到家门前。
“同志你好,我叫白原。”
这姑娘穿着蓝色棉袄,虽有补丁,但明显布料里头的棉花用料充足。
她胸前两股辫子油亮油亮的,额前是左撇的刘海,腰上挎着包,手里拿着本子,整个人看起来昂扬精神。
“你好,我是楚沁。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眼睛瞪大好奇问。
白原瞧着有点喘,楚沁侧身让她进院,请她坐在院里的椅子上。
白原认真道:“我是咱们乡里妇女工作组的工作人员,我了解到你和你的扶养家庭因为包办婚姻的事生矛盾,甚至受伤,请问有这回事吗?”
啥,包办婚姻?
楚沁眨眨眼,把这词放在嘴里过一遍才明白,忙摆手说:“不至于,那倒不至于。我叔婶儿确实想给我介绍对象,我不愿意,自己摔到沟里受了伤,然后再提出搬出来的,没被逼。”
“请稍等。”
白原展开本子掏出,把她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地记下。
“楚同志你不要怕受到胁迫,我们工作组最近正在排查有关情况,你若是有困难,我们干部会帮助你的。”
白原记完,迅从认真工作状态转变成推心置腹、苦口婆心的谈话劝导状态。
“我没说谎,是真的,但是……”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