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鈺寧用棍子當拐杖撐住了疲憊不堪的身子,用力抹了一把脖頸上的汗。
倏忽間,看到眼皮底下出現了一抹帕子。
她抬起頭看去,謝昭然張了張嘴,用口型說了『擦擦』。
師鈺寧不客氣接過帕子,把露在面巾外頭的臉上的汗都擦了擦,然後湊過身子,踮起腳尖貼近了謝昭然的耳朵旁。
輕輕地,小小聲地跟謝昭然說道:「我不行了,太累了。」
「要不你來。」
謝昭然:!!!
謝昭然不自在地捏了捏耳垂,剛才師鈺寧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好似一條小舌,直愣愣往裡鑽。
令她的耳朵發癢發燙。
而且這話,怎得同她看的話本上的這般相似!
她一時間不自在了起來。
師鈺寧喘著粗氣,心想,打人也是個力氣活兒。
見謝昭然站著直愣愣的瞧著麻袋,半晌不回應,疑惑地拿胳膊肘懟了懟謝昭然的腰。
謝昭然從一些發散想像里回過神,袖子裡的手虛虛握緊了,學著師鈺寧的樣子,湊到了她的耳邊:「你想怎麼處理?」
師鈺寧稍稍拉開了些距離,剛剛謝昭然說話間都碰著她的耳垂了,有些燙。
她低頭看了眼地上的人,想了想,又湊到了謝昭然耳邊,貼著她用氣音小聲說。
「打斷腿,扔回去。」
謝昭然袖子裡的手驟然握緊,在師鈺寧說完退開後才驀然鬆開。
「好,你歇著,我來。」
謝昭然說話間,一直扣在另一隻手上的流星錘,如破雲裂風般的氣勢驟然出擊,只那麼一下,就叫地上的麻袋換了個形狀。
麻袋裡頭隨著骨頭碎裂的聲音一道穿出來的,還有一聲響破天際的悽厲慘叫。
附近也猛然間響起來好多倉惶的狗叫聲,想是被這一聲慘叫給嚇到了。
謝昭然冷冷瞧了一眼,揮手,示意羌笛等人過來,吩咐羌笛他們把人丟回煜王府。
煜王府門前,侍衛們牽著獵狗已集結完畢。
「都快著些,今日若尋不著煜王,明日天亮就是咱們的死期!」
侍衛領慘白著一張臉,高聲說到,見人差不多了,命令手下,幾人一組帶上獵犬,務必在京中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來。
他至今都心有餘悸,當時他們剛從宮內出來,還沒轉到錦明街,就衝出來一夥兒黑衣人,三兩下就制服了他們所有人。
大搖大擺地當著他們的面,擼走了煜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