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炤要打麻将并不是随便说说的,而是房间里正好摆了一副麻将,这些人应该都会。
而且只有麻将是顾炤唯一称得上擅长的东西,没什么特殊原因,就是子承母业,覃女士就特别喜欢叫上她的模姐妹打麻将,每次顾炤看见那些只会说个“你好”
“您吃了吗”
的外国美女流利地喊出“我胡了”
的时候,他总会觉得特别神奇。
没有人有异议,四人都上桌,牌是由荷官来洗的,顾炤坐在了魔术师对面。
“你们想玩多少?”
那个男人问。
女人伸出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比了个3。
魔术师点了点头,顾炤却不知道她的单位是什么,就看见荷官洗完牌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盖子露出里面的一片金光。
全部都是金币,而且是顾炤最熟悉的幸运女神币,连花纹都一模一样。
这东西还是量产的吗?
不过他很快回想起来,沈时年似乎说过幸运女神币全世界只剩下三枚,这里的也许只是仿制了外形而已。
“一枚金币代表一百万的筹码,”
魔术师解释道,“初始十枚,当然,你也可以自由加量。”
那么女人比出的3就是三百万了?
刚刚魔术师在大厅里输掉的一共也才三百万而已,到这里居然只是一个基数?
事已至此,顾炤说退出也来不及了,他还不知道魔术师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总不可能是要赢光他的钱让他变成穷光蛋吧?
*
楚辛燃躺在通风管道里,手里拿着定位器,上面红点代表他自己,绿点代表他的队友们。
绿点分布得并不密集,离他最近的估计也有个一百米,这还是直线距离,然而游轮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根本就不能这么算。
通过红外线探测,他现了一个并不存在于游轮侧剖图的位置,已经给队友出了信号,帕德玛夫人亲自联系他,让他稍安勿躁,等待队友的支援。
所以他才会在通风管道里等这么长时间。
充足的耐力是猎手的基本素质之一,他的忍耐能力不亚于任何一个狙击手,无论出于什么环境之下,哪怕是强行调节身体机能,在命令没有下达之前他都可以维持同一个动作丝毫不改变。
但是现在,好像出了一点意外。
确认附近并没有队友到来之后,楚辛燃收好定位器,耳朵贴在管道上,仔细聆听,果不其然又听见了那种声音。
就这么长一条管道里,居然还不止他一个人!
如果他继续前行,或者对方继续前行,两人早晚要碰在一起,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他引以为豪的体术都无法施展开。
他虽然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目的,但是碰上敌人的机率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是他给自己的安慰奖。
是继续向前,还是原地等待,或者干脆先从这里出去?
权衡利弊之下,楚辛燃选择了第三种,毕竟帕德玛夫人对他的要求是小心行事,但就在他往后退时,后面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居然藏得这么深。”
楚辛燃:“……”
前有狼,后有虎,楚辛燃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取出一把切割刀,在通风管道底面划出一个容得下他脱身的出口。
切割刀与钢铁摩擦的时候并没有丝毫的声音,这是他的能力,能够在想要的地方形成一条真空带,范围并不是很大,却最适合用来消除杂音。
从通风管道下来,他又进入了另一个管道中,这里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底面积了一层水,大概淹没到他的脚踝,水是混浊的,带着点刺鼻的咸腥味,应该是海水。
难道这是排水的管道?
这里和通风管道一样黑暗,凭楚辛燃的夜视能力本来用不着灯光,但是他现在莫名有点担心水里会不会有什么东西,于是打开手电,摸索着继续前行。
按照定位器的指示,他应该很快能找到出口,而且他现在动作必须得更快一点才行,刚才管道两头的那两人,无论是谁先抵达他的位置,都有可能从他开出的洞下来。
但当他以为自己走到尽头的时候,前面的路居然被堵住了,看来定位确实不怎么有用,楚辛燃无可奈何,只好再次拿出切割刀,他在赌这个横在管道中间的东西并不是一面厚墙,只要厚度低于二十厘米,他就还有出去的可能。
同样是用真空带隔绝声音传播,他小心地切割着,看见有光亮透进来的时候他中一喜,加快动作。
随着另一面的东西越露越多,他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这是什么地方?
另一头不像是会出现在这艘游轮场景,像是一间……实验室?
楚辛燃猜想这也许就是他之前探测到的那个房间,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这里,虽然有命令在身,但此刻情况危急,后面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他也不得不作出应急反应。
也许可以先传点资料回去。
他将那面墙切出一个只容得下他一人通过的小口,进入这个房间,暗绿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周围非常安静,这确实是一间实验室,长方形的桌子上摆着各种容器和试管,除此之外地上还散落着很多书和记本。
这里的人肯定非常不爱收拾,整个房间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楚辛燃用摄像头将这一切记录下来,原本他还想去拍记本上是什么内容,不过很快就被位于实验室中央的巨型玻璃罐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