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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拉扯中(第4页)

容温没心思听这些话,只连连点头,待她离开回自己院中后,吴院使对顾慕道:“顾中书,适才下官搭脉,容姑娘此时的状态尚可,顾中书若要彻底打破容姑娘的梦魇之症,明日便可去湖上。”

顾慕敛下眼眸,默了片刻:“怕是不成,须得过几日了。”

吴院使闻言点头应了

声,他适才来别苑时,徐副使就已到了,吴院使道:“此事不可再拖,趁着容姑娘此时状态尚可,顾中书须得尽快,”

他想了想:“最多五日,若她的梦魇再严重,便不可行了。”

吴院使轻叹:“六殿下的过敏之症前两日就已在用药,想来明儿L就会见好。”

顾慕颔首,待吴院使走后,他刚在书案前坐下,净思进来通传:“公子,谷公子来了。”

顾慕朝着书房外看了一眼:“让他进来。”

谷松是他们自幼一同长大的几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今岁刚及冠,他一袭墨青色宽袍走进来,并未与顾慕行朝臣之礼,只见礼道:“观南,你这几日去何处了?”

顾慕示意他坐,抬手给他添了杯茶,语气随意道:“忙里偷闲,躲出去几日。”

他说完,嗓音平和问谷松:“来寻我斗棋?”

谷松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下,随后颔首:“这倒没有,我这两日都与太子殿下在皇家别苑里住着,你的别苑就在隔壁,我许久未见你,来与你说会话。”

顾慕垂眸低笑,深邃眸光中已有了思量:“殿下这几日在忙什么,听闻前些日子殿下去了国子监,要给国子监里的学子做筛试,进展的如何了?”

谷松轻笑,果真还是观南最懂他,谷松随意道:“没什么进展,殿下近几日在忙另一件事,派了皇城司的人快马跑了趟扬州,这人,明儿L就能赶回上京城了。”

谷松又笑了下:“前几日与殿下一同来别苑寻你,没见着你,倒是见到了你的表妹,她说起六皇子给容姑娘送吃食的事,观南的三藏苑与皇家别苑紧挨,六皇子倒是喜欢容姑娘。”

顾慕闻言轻笑,拿起杯盏用了口茶,谷松也将面前的茶饮了一口,待放下杯盏,谷松起身:“不过是来你这里讨杯茶喝,如今茶也用了,我也好几日未回府中,待过上几日再来寻你斗棋。”

顾慕颔首。

谷松离开后,他换了身衣服,去皇家别苑面见仁昌帝。

——

理政殿内,顾慕与仁昌帝谁都未提六殿下吃蓝莓糖过敏之事,一局棋将尽,仁昌帝开口:“你这几日倒是偷了闲,朕听闻你是带着侯府里的那位表姑娘去了温泉庄?”

说到这里,仁昌帝看了顾慕一眼,上次与他下棋,都已让宫人给他在宫中收拾好了居所,他却是非要回侯府,说什么祖母去西京月余,他必须回去。

如今看来,未必。

顾慕回他:“瞒不过陛下。”

仁昌帝对他的坦言倒是哈哈笑了几声,随后认真道:“萱阳今岁已二九的年纪,她自年少时就倾心与你,从前,朕只以为你清心寡欲无意娶妻,如今看来,倒是未必,”

仁昌帝认真道:“不如朕这就给你和萱阳赐婚?”

顾慕神色舒展,轻笑着落了手中白棋:“陛下是觉得臣无用,要臣做闲散的驸马了?”

仁昌帝呵笑了声,不再说此事,他提起了太子去国子监的事,顾慕与他闲聊几句,又将话题给转了回来:“前几日臣在别苑外遇到新科探花郎

安川行,心中却是想起了些当年安家与温家的事。”

仁昌帝闻言,手中棋子顿住,随后轻笑:“观南怎突然提起这些事了?”

顾慕:“平江王世子虽已死,可平江王在蜀地并不安生,当年温家属实无辜,皆拜平江王所赐。”

顾慕垂眸落棋,并不看仁昌帝,温家当年也是上京城里的簪缨世家,这些年不是没有朝臣为温家叫屈,仁昌帝不愿重提当年旧事,是以,每次都不得而终。

顾慕继续道:“平江王年少时狂妄自大,因爱慕昭阳郡主,曾不顾安阳王的颜面私下将已与温家定亲的昭阳郡主掳至他府上,事后,以醉酒二字为由便可了事,后来昭阳郡主嫁进温家后,他更是三番五次找温家的麻烦,”

顾慕放下手中棋子,与仁昌帝相视:“既陛下已不能容他,何不以为温家翻案为由将平江王召回上京论罪。”

仁昌帝与顾慕相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观南今日何来此言啊?”

平江王做过的事就算他再心知肚明,可那毕竟是他的父皇在世时就做下的处置,他,不会去推翻。

顾慕也笑:“臣不过是有了感慨,随口一说罢了。”

他又云淡风轻的带过,手中棋子落,仁昌帝已然输了棋局。

顾慕回到三藏苑时已近午时,刚走进院中,就见净思耷拉着张脸站在院中,顾慕眉心微动,朝着待客的前厅看了眼,净思上前道:“公子,傅将军来了。”

傅瞻与祁将军昨日已带领将士从北疆赶回上京城,昨个他就想来见顾慕,奈何人刚打了胜仗回来事情多,忙活了整整一日,今儿L知晓顾慕和容温在温泉庄时,他乐呵的不行,之前在城外庄子上,他就想和容温一道泡温泉,这下好了,直接去找他们不就行了。

他去见过仁昌帝后,正巧遇上了太子,就被拉去喝了会酒,再出皇家别苑时,手下人告诉他,容温和顾慕已经回了三藏苑,而且,顾慕这会儿L去见了仁昌帝。

他本欲在皇家别苑等上顾慕一会儿L,又一心想见容温,就先来了三藏苑,他去找容温的时候,容温许久未见他,倒是对他客气,不过她再是客气,那浓重的不安情绪都挂在眉眼间,傅瞻给瞧出来了。

将从北疆给她带回的狼牙珠串送给她后,就又来了顾慕的院中。

书房内,顾慕与傅瞻相对而坐,许久未见,傅瞻的话格外的多,天南地北的与顾慕闲聊,直被他讲了近一个时辰,顾慕也不打断他,只边品茶边听他讲。

直到傅瞻自个说累了,用了口龙泓茶,问顾慕:“观南适才进宫,可与陛下说起六皇子生病之事了?”

要他说,容姑娘怎么可能害六殿下,定是贵妃娘娘为母心切,让陛下将容姑娘给带进宫中的。

顾慕语气平和:“不必忧心此事。”

既然顾慕说不必忧心,傅瞻也就知道此事已然无碍,与顾慕认真说起别的事:“观南,陛下已任命我为金吾卫上将军,掌管京城防卫,日后我会常在上京,我已想好,待我回到家中与我母亲言说,便去恒远侯府提亲。”

顾慕轻抚青玉盏的指节微顿,目

光落在傅瞻腰间的紫线淡粉荷包处,轻笑道:“这个荷包与你极不相配,不如我腰间佩戴的鹤纹金线荷包绣的相符。()”

傅瞻这才将目光落在顾慕腰间的荷包处,他眉头微蹙,还是顺着话给问了出来:我记得观南自来不佩戴这些,怎得也带起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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