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人走了。”
许彻怂恿,“跟上啊。”
不用他开口,曹鸿岳已经动车子,依旧不近不远地跟着,见方清雅带着孩子进了一家餐厅,还点了餐,明显是进去吃饭的。
几分钟后,许彻啃着从便利店买来的烤面包,问:“哥,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像跟踪狂?你要真是喜欢人家就大大方方追求,没必要这样,真的。”
曹鸿岳一瓶牛奶怼到他嘴边,“光吃面包干,喝点牛奶!”
“呜呜呜!”
许彻手忙脚乱接过牛奶求饶,“哥,我不说了,您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别用牛奶灌我。”
曹鸿岳几口解决掉一个面包,视线一直落在餐厅那对母子身上,心中的戒备一点都没有因为这温馨的场景放松半点,反而更加担忧,生怕这是那对母子最后的午餐。
从餐厅出来,方清雅又带着孩子去了趟隔壁的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个大塑料袋,隔着一条街都能看见方和泽脸上的笑容。
方和泽那孩子来海边的乐趣似乎都来自捡小贝壳,一下午时间全耗在了捡贝壳上,方清雅把从便利店买的野餐防潮垫铺上,塑料袋里的各种食物一一摆放好,即便孩子一个人玩得开心她也没有和大多数家长一样玩自己的手机,她的视线始终追随着孩子,偶尔也会帮孩子一起捡。
“我这新嫂……”
许彻被他岳哥扫了一眼之后赶紧改口,“这位姐姐可真有耐心,要换做我妈,早就把我扔海里了。”
“也是因人而异的吧。”
曹鸿岳盯着沙滩上的那对母子,毫不留情面地打击他小弟,“我记得隽姨对小桐就挺有耐心。”
“我,他……”
许彻气恼了半天想不出争辩的词,只能破罐破摔,“那是姜小桐会装!每次在大人面前都装乖宝宝!你们都不知道那小子就是个白切黑!”
“哎哟,看你这气呼呼的小模样,没少被他欺负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逗小孩还挺好玩。
说起这个,许彻可就没瞌睡了,义愤填膺地锤了下大腿,“我跟你说岳哥,那小子就是看着乖,背地里没少干坏事!知道王大锤家的那只值多少万的鸟、李大爷那只引以为豪的藏獒、还有薛老抠家那大喇叭……”
“这些都是小桐干的?”
曹鸿岳还真挺意外,他比许彻他们大上几岁,他们小升初的时候他都高一了,小区里的孩子他不怎么关注。许彻是他迷弟,加上他们两家住得近,每次他在家的时候这小子都会跟在他身后当小尾巴。而姜桐是许彻的死对头,因为姜桐是许彻妈妈挂在嘴边的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整个小区他最讨厌的就是姜桐。
“啊。”
许彻点头,非常不屑地嗤了声,“你都不知道那孙子有多损,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反正有一天王大锤家那只据说会好几国语言的鸟,突然逮着王大锤骂,足足骂了好几分钟,还不重样,把王大锤都骂懵了!后来怎么也教不回去,王大锤只能把鸟忍痛送走。
李大爷那只藏獒也是突然有一天就蔫哒哒了,把李大爷急得不行,送医院一检查,还抑郁了,你说平时那么威风一狗怎么说抑郁就抑郁了呢?
薛老抠家里那套据说上百万的音响也是从某一天开始定点播放大悲咒,怎么弄都没用,除非不通电。”
许彻说的那几个都是小区里的无赖,养鹦鹉的不分白天黑夜地让鸟吵闹,养狗的出门遛狗不拴绳,吓得小区里的小孩都不敢出门,那套音响也是扰民神器。不过这几个都是暴户,能够约束常人的道德文明对他们都没有用,和他们住得近的邻居都是苦不堪言。
曹鸿岳侧目,“那时候你们才多大?十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