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肃王抬眸看向肃王,温和的笑意再次从唇边浮起。
但也无妨,得不到美人,那就拿到这江山。
目送着端王离开后定国公才贴着崔夫人耳边小声嘀咕:“我还以为肃王也要过来呢,没想到居然没来,真是稀奇,他明明前阵子可殷勤了!”
崔夫人连忙瞪了定国公一眼示意他闭嘴,待两人落座后她才轻声回道:“毕竟妻子出了那样的事情,想必他此刻也没心情再来算计了。”
*
涂幼安在看见苏若雪后连忙走过去坐下。
“怎么气喘吁吁的?”
苏若雪抬手为涂幼安倒了杯茶。
涂幼安接过茶水一饮而尽,这才道:“没什么,就是又碰见贤王了。”
听见缘由后苏若雪忍俊不禁:“要不是这半个月的场面,我都不知道贤王是个这般‘热情’的人呢。”
“你就别调侃我了。”
涂幼安苦着脸抱怨,“我倒是希望大家和从前一样讨厌我呢,起码那样还清闲些。”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后今天晚上的宫宴也终于开始。
待帝后与诸位妃嫔落座后教坊司的姑娘们便纷纷上前献舞奏乐,涂幼安看着殿中央跳舞的姑娘们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若是程兰没有死,想必她今夜也会在此处献乐吧。
可是对于教坊司的姑娘们来说,活着恐怕也只是另一番折磨。
想到这里涂幼安莫名产生几分悲凉之意,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却没想到正好与望着自己的肃王视线相撞。
涂幼安心下一紧,正要别开视线就见肃王举起手中酒杯与她隔空相碰。别无他法,涂幼安也只能倒了杯果酒喝了下去。
肃王见涂幼安喝下那玉壶中的果酒后微微一笑,这才不紧不慢地移开视线。
坐在一旁的苏若雪看见这一幕后忍不住说道:“听说肃王妃昏迷三日才醒,只是人虽然活下来了可身子也垮了,真真是个可怜人啊……”
“而且燕京这几日有关肃王妃的传言也愈杂乱,有些传闻听起来还有鼻子有眼的,就像是编好的故事一样有头有尾的。”
涂幼安听见这句后眼皮一跳,心下也莫名产生些不安,她下意识寻找谢无妄的身影却始终没能找到。
毕竟这是祭日大典之后的宫宴,这般庄严隆重的场合想来应该不会有人想不开在这天惹是生非。
呼出一口气后涂幼安打起精神开始享用起宫中美食,吃得正高兴时却被皇帝为端王与苏若雪赐婚的消息给打断。
待苏若雪领旨谢恩后回来时涂幼安笑着道:“恭喜阿雪,能得陛下赐婚也是极大的荣誉呢。”
苏若雪却不一语,过了片刻后才道:“我这赐婚与你那赐封还不是一个理由。”
补偿堵嘴罢了,有什么可稀罕的。
涂幼安歪头看向苏若雪,糯声哄道:“是一样,但也不完全一样,我听我爹爹说这赐婚旨意是端王殿下亲自去求来的。”
不过苏若雪明显不在乎这套说辞,神色淡然地说道:“反正有总比没有强,总归是他们欠我的。”
陛下似乎今日心情极好,知道年轻的公子千金畏惧自己便下旨让他们前往偏殿处玩乐,主殿内只留下了年纪与自己差不多的诸位勋爵大臣。
涂幼安刚到偏殿就被前来祝贺自己的各家千金拉着喝下了大半壶果酒,好不容易得到片刻清闲又看见那边的几位皇子正向自己走来。
她本就因着饮酒过量感到头晕目眩十分难受,缓了片刻也依旧没有好转,眼瞅着那几人就要逼近,涂幼安连忙让半夏扶着自己去太和殿外的花园里透透气。
只是两人刚走到院内就与端着酒壶的宫女撞了个正着,对方动作及时没让酒壶落地,可护着涂幼安的半夏身上的衣服几乎都被酒水浇湿。
那宫女见状立刻跪倒在地,声音里满是惶恐:“求郡主开恩,奴婢不是故意的!”
涂幼安听着她的求饶声只觉得愈焦躁,她压着燥意摆了摆手,压着火气道:“行啦,我不怪你,快起来吧。”
那宫女起身后一脸愧疚地看着半夏的裙子,思索了片刻道:“姑娘穿着这身湿衣服想必也不舒适,偏殿内有可换衣物,姑娘若是方便的话不如与我一道去取?”
见半夏神色犹豫后那宫女接着补充,语气也变得更加诚恳:“不远的,就在那边儿,连半盏茶的功夫都用不上呢。”
半夏思索了下后只能选择同意,她没法穿着这身湿透了的衣服在皇宫内转悠。
将昏昏欲睡的涂幼安扶着坐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后半夏轻声开口:“那姑娘便坐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走,我去去就来。”
“……嗯,你去吧。”
涂幼安的视线早已变得模糊起来,她胡乱地点了点头后便趴在那冰凉的石桌上给自己的脸颊降温。
说起来也是奇怪,她平日酒量绝对算得上不错,可今日却醉的特别快,而且体内燥热也与往日醉酒后不太一样,只是现在脑袋一片浆糊她实在是理不清那不同之处究竟在何处。
没过一会儿半夏的声音便再度响起:“姑娘,我换好衣服回来了,您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我扶您去偏殿休息一下吧。”
涂幼安几乎已经被那燥热烧得失去了思考能力,挣扎了半天才从那石桌上离开,随便应了声后便任凭半夏将浑身无力的自己搀扶起来往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