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看見他就會像乍起刺的刺蝟之外,莊念幾乎沒什麼改變。
顧言喉結輕滾,他甚至能感覺到莊念周身散發出的熱,仿佛也能感受到落在他面頰上那些細汗的潮濕和黏膩。
想要再靠近一點,想要觸碰,想要將對方的一切捏進掌心。
他們靠近,呼吸纏繞,目光糾纏。
顧言腰側的傷口原本火辣辣的,皮肉捲縮著向內抽痛,很難熬。
但隨著莊念的靠近,仿佛一種玄學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證,他甚至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因為多巴胺的產生疼痛減緩的整個過程。
莊念半闔著眼的模樣,似是動情,讓人想壓住他,禁錮他,蹂躪他。
顧言的呼吸變得滾燙,已經沉浸在還未發生的親吻中。
然而就在他們的唇堪堪觸碰的那一瞬,莊念眉宇一橫,臉色驟變,狠狠的拔出了那節樹枝!
「呃啊!」顧言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猛地弓起了身子。
彼時莊念已經將自己的衣服脫下按在了顧言的傷口上,他用肩膀擦掉快落入眼中的汗,一語不發,看著滿臉痛苦的顧言。
兩個一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何必糾纏呢?
顧言有自己要去面對的問題,承擔的責任,他也已經親手送上了一封請柬,他們何必再牽扯不清呢?
唐周有一件事說的沒錯。
顧言不會在愛他了,顧言不會再愛上一個為了前途和名聲而棄他於不顧的人。
他曾經讓顧言那麼痛苦,他不應該被原諒。
不會有結果的,再糾纏下去真的會毀了顧言,一切都只是徒增痛苦罷了。
莊念,你清醒一點。
拜託你清醒一點。
風聲止息,仿佛變成了悄悄落在枝杈上無形的看客,端量著從容不迫的莊醫生還要如何保持冷靜自持。
沙沙--
許是藏在某處的松鼠倏地躍起,帶的草木震動,人心難安。
莊念就在那副幾乎靜止的畫面里抬起一隻帶血的手,碰上了顧言的下巴,輕輕一端,附身吻了上去。
第十九章止疼
那是一個長吻,足夠在唇齒間留下彼此的味道。
繾綣溫柔的觸碰湮滅在顧言禁錮住對方後頸的動作里,變成了讓人理智傾覆消亡的深吻。
漫山遍野的光合作用都不足為兩人供養,他們輾轉著分開喘息,又迫不及待的吻在一起。
莊念的喉結滾動,不受控制的做著吞咽的動作,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近乎貪婪的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