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線緊抿,一語不發的拉住莊念的手腕,將人帶著往書房方向走。
臨靠近辦公桌,他才緩緩開口,「我在想,如果早點獨當一面,或者就可以成為別人的前途。」
莊念的呼吸一滯,慌亂的攥緊了手。
顧言繼續說,「至少今後不會再因為這一點被人權衡利弊,丟掉不要。」
說完,他點開筆記本,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開會。
莊念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如同腳下被釘了釘子,動彈不得。
電腦里傳出的聲音雜亂,偶爾混著幾句英文。
顧言對答如流,臨近尾聲,他說,「明早我坐飛機過去,無論如何要趕到現場。」
通話掛斷,顧言疲累的捏了捏眼角,見莊念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
他掃了一眼時間,距離剛剛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他的燒暫時退了。
顧言手肘支起交叉的雙手,十分故意的打量莊念。
他早就不是從前那個聽話的,會靠在身邊撒嬌的莊念了,他如今是一隻看到他就會放冷箭的刺蝟。
但今天這隻刺蝟似乎出奇的溫順,連他的無理要求都通通答應。
「怎麼這麼乖。」顧言起身走到他面前,見他目光始終垂落著閃躲,逗弄似得伸手勾了勾他的軟發。
只是一縷髮絲而已,卻引得莊念倉惶後退。
他的雙手纏在褲線上,極力忍耐似得絞動著,「已經退燒了,我可以走了吧?」
顧言的手懸在半空僵持著,指尖空餘柔軟的回憶,眸子裡那點子愉悅唰地一下散去。
「跟我呆在一起很難熬嗎?」顧言壓低聲音道,「你就這麼討厭我?」
莊念逃一般的後退,搖著頭,不知為何肩膀開始細密的顫抖。
越是逃避越是讓人憤怒。
顧言猛地逼近,一手禁錮著他的手臂,另一手捏著他的下頜線向上一抬,「你在怕什麼!」
額發和長睫下遮掩的神色驀地被曝露在燈光下,莊念顯得驚慌失措,一雙桃花眼瞪著,盈滿的淚水像墜在柳尖上的露珠,唰地落了下來。
第二十八章
顧言瞳孔驟縮,一時呆住。
莊念為什麼哭?
因為心疼?在乎?擔心還是在意?
又或者,是厭惡?恐懼?被逼無奈?
顧言想知道,發了瘋一樣想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