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啊。」
路遠山笑了,她繼續用大掃帚掃著與雨水混合的髒水。
「睡的和小豬似的。」路遠山邊掃邊說:「我去換你舟哥班兒的時候想叫你回我辦公室睡都叫不起來,還是阿布把你扛回來的——」
「那多不好意思呀——」
何禾聽到阿布的名字後就打斷了路遠山的話,她扶著長椅害羞地摳著長椅上的釘子帽兒。
「這小屁孩兒,還說給我倆年紀大的補上。」
路遠山『哼哼』兩聲,她的膠靴踩著髒水噠噠噠地穿過濕漉漉的地面,她拿著掃帚換了方向去掃另外一邊象舍中衝出來的髒水。
何禾嘿嘿笑,她轉身跑回象舍門口。
她趴在象舍門上看著睡著的月亮,她小聲,特別小聲,幾乎是上課時交頭接耳的小聲叫了幾聲『月亮』。
「又睡著了!」
月亮叫不醒,何禾就挪到另外一邊的象舍。
另外一頭小象同樣在睡,抬著那條皮肉都爛了一圈塗了藥水後仍然血肉模糊的後腿。
何禾忍不住對著那一圈傷口呲牙咧嘴。
她後退了一步,拿過象舍門口夾著的那本小象喝奶的時間表。
筆跡是不同的人寫的,大概是守夜換班的人。
這頭小象比月亮大一些,所以時間表上每三個小時寫一次,最的時間是4:oo-7:oo。
「姐!阿布呢?」
「4點多去睡了。」
「哦——」
路遠山放下掃帚:「快去洗把臉等下吃早飯了。」
「哦!」
何禾站在路中央對著太陽使勁伸了個懶腰,她跑迴路遠山的辦公室拿了牙膏和潔面乳。
回來時路過一棵巨大的樹,抬頭一看發現上面還坐了一隻黑色的小猴子。
「你好呀~」何禾心情格外好的在樹下招招手。
小猴子大概被嚇到了,立即向上朝著樹幹濃密處爬去。
「跑什麼——」何禾扶著樹轉了一圈後只能看到小猴子在樹幹邊垂著的尾巴。
她只好記起自己要幹的事情——去洗漱,然後吃早飯。
沒有牙刷,何禾像昨晚那樣把牙膏擠在食指上。
她得記得今天回景洪的話一定要去買一副牙刷帶來這裡,沒準又得守夜呢。
版納早上就用涼水洗漱還挺冷的,涼水含在嘴巴里會冰牙,沖在臉上感覺全身的皮膚都緊繃繃的。
何禾彎腰衝掉臉上的泡沫,她盯著泡沫與水順著水泥池子流進排水口,又用手接了一捧水蓋在臉上。
她試著用殘留了涼水的手掌按了一下鎖骨。
嘶,真涼!
何禾打了個哆嗦。
她甩著手上的水珠用手背拂去鎖骨上的涼水,身邊的水龍頭被擰開了,她轉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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