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诚这几招占了些上风,但程天鹰毕竟是程家长老,身上必然还有其他法宝,若是逼得急了,让程天鹰不顾一切用出后手,自己与鬼奴合体的秘密也必将暴露,这对于他来说,就得不偿失了,毕竟与程天鹰一战并不是为了杀死对方,没必要底牌尽出。
程天鹰震惊于陈诚如此年轻,战力竟然这么强大,而且这还不是重点。能够同时使出九字真言中的五字,能够想象到对方在门派中必是极其重要的存在,前几日家主刚刚让程家全部进入备战鬼教的状态,若是现在与一个实力强劲的门派交恶,引修炼界的内战,那造成的影响定然非同小可。他虽然对程家颜面看得很重,但在大是大非上却是格外清醒。
程天鹰挥手散去屏障,表情淡然地走到茶桌旁坐了下来。
陈诚心中暗赞,如此气度,可见程天鹰绝非胡军之流。他也散去身上真言的加持,走到程天鹰对面,为对方斟了一杯茶,恭敬说道:“程前辈真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晚辈叹服。只是程家借茅山之名在尘世行事,做为茅山之徒,若是不过问一二,实在说不过去,得罪了。”
听陈诚说自己是茅山派的人,程天鹰心中反倒轻松不少,修炼界也是人情的社会,只要知道同为正道,多少都能攀上些交情。
程天鹰接过茶杯,说道:“果然是茅山高徒,能够将九字真言用到如此程度,想必小兄弟也绝非茅山普通弟子吧。”
“家师乃是当代茅山掌门须闻道长。”
陈诚答道。
“须闻道长的徒弟?”
程天鹰惊愕道,“那你不知道程家和茅山之事?”
陈诚皱眉道:“这也正是我奇怪之处,我在师父门下修炼二十载,从未听他老人家提起过此事。”
“这……”
程天鹰语塞,其实程家借茅山之名立足修炼界一事,程家家主程天明早就与须闻道长打好了招呼,二十年前,茅山提出的条件是程家在尘世捉鬼降妖,才可用茅山之名;若是作奸犯恶,茅山便会出面收回这一名号。
可如今须闻道长竟然没把这件事情告知陈诚,程天鹰也不知道须闻道长是何用意,自己也不敢将细情随意说出,他只得说道:“既然须闻道长没有说,想必只有家主才能告知一二,小兄弟不妨与我回到程家面见家主,我们再来议论此事。”
陈诚心中郁闷,听程天鹰的语气,师父明明知道事情真相,却不告诉自己。现在自己跑来程家的地盘找事,反倒成了跳梁小丑。他起身拱手说道:“前辈,晚辈确实不知其中缘由,今天行事鲁莽了,还请前辈恕罪。”
“不必客气。”
程天鹰也站起来,按下了陈诚的行礼,说道,“现在我只能说,程家与茅山派并无矛盾,而且我们家主与尊师交情甚好,断然不会出现两家交恶的情况,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敢随便乱说,见谅。”
两人正客气着,楼梯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原来,茶楼外的胡军楼上打起来了,想要上去支援,可想到姑父向来不喜欢以多欺少,他又赶忙拦住了众人。现在战斗声音停止了,胡军以为程天鹰已经将陈诚擒下,便高兴地带着众人赶来,打算上楼后便狠狠地奚落陈诚一番。
胡军上来后,便看到整个二楼一片狼藉,几乎所有的桌椅都已经破碎,唯独陈诚那一桌完好无损。更让他吃惊的是,程天鹰不仅没有将陈诚擒下,两人竟然对坐饮茶,神情间也颇为客气。他吃惊地说道:“姑父,这小子怎么还坐着?”
程天鹰眉头一皱,斥道:“不得无礼,陈诚乃茅山子弟,是我程家客人,你们几个不分青红皂白便对人出手,我看你们是已经忘记了家规,都给我自己滚回去领罚!”
胡军还要说什么,可见程天鹰眼睛一瞪,想说的话又都吞回了肚子里,赶紧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茶楼老板带着保镖本来也跟在后边,可看到二楼的惨状,他早已经瘫倒在地,哽咽地念叨着:“完了,我这茶楼完了,都完了呀。”
程天鹰挥手让保安把茶楼老板抬了下去,说道:“你这里的损失都算在程家,一会儿会有人找你结账,哭个什么,我程家会赖你账吗?”
陈诚连忙接话道:“此事都是因晚辈而起,理应由晚辈来赔……”
没等陈诚说完,程天鹰便打断了他,说道:“这点小钱不算什么,倒是有个事儿要问清楚,你刚才说要与心儿订婚,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陈诚点头说道。
“小兄弟,既然你是茅山之人,那我也不再瞒你,心儿前几日已经找到自己的天命之人,即便是你天纵奇才,恐怕也是白费心思。我程家旁支还有不少天资、容貌上佳的女儿,不如我为小兄弟牵个线?”
程天鹰说道。
陈诚笑道:“感情一事,向来得看两人缘分,万一二小姐看上晚辈了呢?晚辈还是想试试。”
看陈诚说的坚决,程天鹰也就不再劝了,只要陈诚与自己回了程家,那其他事就交给家主去权衡了,自己何必做那恶人。
“那小兄弟就跟我回程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