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羿聽著,覺得李秋詞說的地方很熟悉,「有沒有一頭大水牛?」
李秋詞一愣,搖搖頭,「太模糊了,不記得,但是我聽見水車的聲音,有水田。」
許嘉羿撐起身子,捏著李秋詞的臉,溫熱的手掌貼在他肌肉僵硬的麵皮上,揉了好幾下。
「是夢嗎?不是回憶?」
「不是,但是很清晰地記得這個夢。」
李秋詞很少做夢,這麼多年,也就夢見了那樣一個。
他還想著,也許是他被爺爺收養之後,在鄉村住過。
可是時間又對不上,以夢境裡的場景,他還沒有橋頭的石墩子高,而他的記憶里,被爺爺收養的時候,他都已經很高了。
難道這是他去福利院之前的記憶?
許嘉羿細細思考了很久,說道:「我媽媽是南方人,帶我回過她的老家,是個很漂亮的村子,她說,爸爸年輕時偶然去那邊考察,車壞在半路上,這才遇見了放學的她。」
是幾歲的時候回去的?除了媽媽、哥哥、爸爸,還有誰?
許嘉羿總覺得那次回去了很多人,家裡都住不下了,還有人住到了村民家裡。
可現在回想,只記得他們許家四口人。
其他人,一概沒有印象。
「你媽媽的老家在哪裡?」
「就是這邊的老城區,往山里走。」
「這麼巧……ch」
李秋詞低下頭,瞧見許嘉羿也在沉思,趕緊湊過去親了一口。
「你幹什麼啊?嚇我一跳。」
許嘉羿彆扭地從他腿上起來,假模假樣地抽紙擦臉。
而李秋詞已經看見他偷偷背過身,嘴角都壓不住了。
耳尖也是紅的,脖子也泛紅。
李秋詞捏捏他發燙的耳朵,真可愛。
「那,要不要去老家那邊看看?」
李秋詞湊近了他,他壓低聲音的時候,語調會很輕柔,很溫暖,許嘉羿當即點頭,「說不定能想起點什麼。」
「你能吃辣嗎?」
李秋詞突然想起了老城區的火鍋,辣得很,但總聽人說味道不錯,帶許嘉羿去吃一吃。
「可以啊。」
許嘉羿最是不服輸,其實不怎麼能吃辣,只是不願意在李秋詞面前低頭,趾高氣揚地說著能把李秋詞吃趴下。
李秋詞暗笑,往常煮麵,許嘉羿是一點油葷和辛辣都不碰的,怎麼突然就能吃辣了?
一聽就是這小子逞強。
「這邊口味很重的,辣壞了就不好了。」
「怎麼可能辣壞,我能吃的。」
李秋詞成功激起了他的好勝心,撩撥得許嘉羿非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