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嘿了一声,并没生气。
“门卫大叔前几天还问我,阿扬去哪里了,怎么好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
“他今早还问我是不是回老家结婚了。”
“他换的型是不是年轻了几岁?”
赵晋扬把玩着手里那根烟,没有点着,说:“什么型,他头一直那样。”
男人的笑隐约在烟雾后。
“荣誉墙第一行左起第三幅奖状名头是什么?”
“集体二等功。”
“哪年的?”
“o7年。”
“进来前有没有碰见其他人?”
“一个年轻男人,年龄2o到25岁,身高175左右,中等体型,头比平头稍长,长瓜脸,粗眉,上身穿灰色连帽卫衣和浅蓝色牛仔夹克,下身穿深色裤子,脚穿蓝色面休闲鞋。”
“那是来的同事,今年刚毕业。”
男人那根烟快到了尽头,他长长吸掉最后一口,捻灭在烟灰缸里。
他从桌子后走出来,站到赵晋扬面前,后者也不由站起身。
赵晋扬和他一样身高,也许年龄关系,男人脸上的皱纹总让人想到衰老和体弱,年轻的那个看上去要高大强壮一些。
男人拍拍他肩膀,最后一下委以重任似的压了压。
“阿扬,欢迎归队!”
赵晋扬唰地立正,毫不含糊地行了一个警礼。
“谢谢老大!”
这幅架势让男人稍稍错愕,转而笑了,负着手说:“行了,别站那么端正,这样出去可不行。”
赵晋扬笑了笑,又换回松松垮垮的站姿。
这会,敲门声响起。
“请进。”
门后露出沈冰溪的半边身,见到屋里两人似乎不惊讶。
“老大,开会了。”
“好。”
男人从桌上拿过记事本和,路过赵晋扬时停了一下,说:“等我开完会再找你。”
赵晋扬跟着出门,沈冰溪轻轻朝他胳膊来了一拳,以表问候。
沈冰溪也进了会议室。
赵晋扬回到另一间办公室,只有一张办公桌和两三条木沙,以往他们当成临时休息室用。
这会屋里只有一个人,躺在桌子后的沙上。那人听到开门声睁开眼,抬起脖子——正是刚才在走廊碰到的那个。
年轻人迷糊又挣扎地坐起,模样疲累。
赵晋扬说:“你睡吧。”
年轻人愣了愣。
赵晋扬只好说:“我不是什么领导。”
“哦……”
迟钝的一声,年轻人说:“对不起,太困了。”
赵晋扬给他一个无奈又理解的笑。
年轻人迟疑地问:“你也是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