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摇摇头,书童的想法太过简单,这断筋损脉的刀伤毒药岂能是这般好解的?况且一路走过去,只怕腿伤已经根深蒂固,难以痊愈了。何况岳父他……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向大山外的东北方向,天色渐尖昏沉,傍晚时分夕阳被乌云遮住,变成了阴天,淅淅沥沥的竟然下起了小雨来。
书童急的跑下马车,来到第一辆马车外,急声道:“邱老爷,我家少爷他腿伤严重,可不能见雨水湿寒啊,这天看着像是要下雨了,还是赶紧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邱不平探出了头,无奈道:“可这也没地方安歇啊,荒山野林的除了官道,哪里都不安全啊。你要照顾好长安,可千万别让他着了寒啊。”
书童听了也只能点点头,回到马车里,不满道:“少爷,邱老爷他……”
“别说了,如果你想让我处境更加艰难的话。”
卢长安忍着腿上死死彻骨的痛,还有阴雨天的湿寒仿若在一点点钻入他的腿中。“岳父他只是看中了我卢氏五服之内的门第,他只怕想着回到固始府,就把我永远留在那里,故而巴不得我腿废了,此生都不能再回卢家了。”
书童一惊,“这…邱老爷竟然如此心狠?”
“呵呵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好在岳父他对我还算有几分歉意的,以后你便封住嘴,一言不尚可安心度日。”
卢长安叮嘱道。
“是,少爷,我记住了。”
书童含泪道。
“呜”
一声低沉的箫音传响四方,扫去了车队二十余人直闷头行路的寂静,低音入心如厚重乡情在这空旷的大道上环绕。
“雨,好像要停了。”
书童掀开了马车,看了眼天现虽然天空依旧阴沉,可却并没有雨水滴落,也没有春寒的冷风袭来。
“奇怪,这天明明像是有大雨的样子,怎么滴了两下又停了?”
有侍卫嘀咕道。
卢长安靠在马车窗前,掀开了窗帘,扫了一眼车队,在最末尾处看见了那抹白色身影,靠着马车轻奏长箫,一腿放下随着马车晃荡着,在这荒凉的道路上也颇有一番风流。
“好一个风流公子。”
他心中称赞,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感觉说不上来,卢长安冥想了半天好似想起了什么,曾在他娘还未失宠时,自己也深得父亲关心可以出入书房,他曾在书房里见到一幅悬挂着人像图,貌似也是个白衣公子,只不过容貌更盛眼前之人。
摇摇头,卢长安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抛之脑后。
马车尾,白沚轻奏箫音,一只脚时而晃动点地,地上尘土飞扬神力裹行,罩住了二十三人的腿脚和八匹马脚,停下箫音双手施印,轻声道:“缩地成寸步千里,翻山越岭履平地!”
道道暗沉色黄光融入土地与众人马脚下却无人觉,只顾着疾行赶路。
官道上,几个行人正坐在路边休息,忽然间一道雾气转瞬即逝的从他们眼前路过,其中有人、有马,人影憧憧,仿若鬼影。
几人吓得惊恐不已,大叫道:“鬼啊!鬼啊!”
一只身材矮小的土地从地下钻了出来,看着那远行消失在天边的雾气嘀咕道:“也不知是哪方神官路遇我境还来捉弄一下凡人?真是有够闲心的。”
天幕暗沉,即将黑夜。
一行人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马车中邱不平出了车厢,问道:“怎么不走了?”
“老…老爷…!你看!”
他马车旁的忠心侍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指着一处有些破旧的客栈道:“这家荒废的客栈,咱们半年前来祁南州时就遇到过,只是当时嫌弃它破旧没有进去,就往前走了二十多里路去了那家大客栈。
只是……”
邱不平也惊了一下,“只是我记得这个地界距离祁南州可还有两百多里的路程。也就是说,咱们一下午就走过了两百里路程吗?”
他严厉的声音令在场众人心中一颤,这位可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虽然并不出名可也不是他们能违逆的。
邱不平看着眼前破旧的屋舍,那块“龙山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