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柜怎么可能不心虚,郭主簿背后是谁?那是原州太守门下的得力助手,就算是辛将军在,也得给郭主簿几分面子。
“呵呵~郭大人都是些小事,这样的小事哪里劳烦您来劳心,我们自己解决,对吧云娘。”
陶掌柜虽说在左邻右舍耀武扬威了一阵子,但该有的自知之明还是有一点的,既然想走走不掉,那就只能硬着头皮给江云娘使眼色了。
江云娘心中冷笑,装作没有看见,捧着匣子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垂着脑袋,偶尔还用袖口擦一擦眼眶那根本不存在的泪。
“小事?”
郭主簿绷起了脸,一双沧桑深邃的眼睛在陶掌柜身上打量了一番。
“陶掌柜这铺子牙行给估过价格没有?五十两银子,呵~你也要的出口!”
他前半生因那些猖狂小人,受苦良多,最是记恨这样欺软怕硬的小人。
这位陶掌柜,平常拉踩邻居,大话吹牛也就算了,居然还会做出这等趁火打劫,欺负妇孺之事,当真是无耻!
郭主簿厉声呵斥,陶掌柜就像是个鹌鹑似的一声不吭,缩着肩膀和脖子,一双眼珠来回乱转了好几圈。
他自然是不会说实话,这是想法子编瞎话呢。
云娘也不给他编瞎话的机会,抽抽搭搭的道:“今年开春的时候,牙行给这铺子估过价格,因为那小院儿里有口水井,所以是我们这几个铺子中最贵的一个,八十两银子。”
“八十两?可陶掌柜跟我说的是一百二十两!当时我就觉得太贵了些,手上也没那么多银两就没买。”
江云娘这话一出,立刻有人惊讶了。
“一百二十两谁当那冤大头啊?”
陶掌柜面露囧色,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义正词严道:“牙行的估价归估价,我卖的价格是我卖的价格!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郭主簿轻蔑的扫了陶掌柜一眼,冷冷道:“镇北侯接管原州城之后,明文规定过,房屋买卖,不得过牙行估价的三成,牙行估价八十两,你要卖一百二十两,已经出了三成范围。”
“得亏你这比买卖没做成,否则本官今日非拉你去打板子不可!”
郭主簿眼珠一转,看了云娘手中的匣子一眼道:“既然你嫌弃这铺子成了凶宅,也有意出售,不如就卖给江氏,这样这件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
江云娘下意识的抱紧匣子,她并没有打算买这铺子!
“郭大人!”
“不是,郭大人,我们一家老小都还指着这铺子。。。。。。”
郭主簿小胡子一捋,笑呵呵的道:“这有什么为难的,你这铺子既然成了凶铺,定然会折了价儿,江娘子如今手上有银子,正好买了你的铺子,不让你吃亏,牙行估价多少,就给你多少。”
“江娘子,一瞧你就是个会做生意的,如今这手中有闲钱,不如就将这铺子盘下来,一年十两的租金也不算少,如今花八十两买下这铺子,也就是多付了几年的租金,落下一处产业。”
。。。。。。
稀里糊涂铺子就到了手。
江云娘拿到一纸地契的时候,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老谋深算!
她和陶掌柜两人完全就是被牵着鼻子走,哪里有反驳的余地,稀里糊涂的就将这铺子给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