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鑫心说他直不起腰还真不是在我这儿累的,十有八九是在刘一诚那儿累的。
“好好,我明天——后天吧,后天就回画室了!”
“好嘞,”
大叔顿了顿,又笑着说:“把女朋友带过来,哥帮你看看!”
乔鑫:“……好。”
挂了电话,就见周子青直勾勾看着自己。
乔鑫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可今天早上做过了头,现在腰还是酸的。
乔鑫有些心虚地开口:“咳,我还在甘城呢,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跟我出去旅游了似的……”
周子青温柔地笑了:“画室忙就早点回去吧,正好我也去看看……老公。”
乔鑫身子一麻,心想,完了。
周子青怕是想把我做死在床上。
回来后的周子青像精虫上了脑一样,每天抓着乔鑫做做做——乔鑫就想不通了,他一个被那什么的都累得射不出来了,怎么周子青就那么龙精虎猛呢?
他偷偷吃药了?乔鑫翻遍柜子,也没见着伟哥啊?
当然,他疯似的想了周子青这么久,嘿咻的过程是极欢畅的。
就是吧,就是……这个频率实在有点……
又在床上厮混两天,乔鑫走出家门的时候,脚步都是虚浮的。
周子青走在他身旁,却是神采奕奕,还扶了扶他的腰:“一会儿我开车吧。”
乔鑫:“……”
气!觉得被羞辱了!
但没气两步又忍不住扭头看向身旁的周子青。一个月下来他头上长出了一层青色的茬,便索性去理店推了个利索的寸头。这两天甘城气温高,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圆领T恤,浅蓝的牛仔短裤,脚上一双简单的黑白耐克板鞋。
气色也好,他被乔鑫大鱼大肉喂了一个月,刚回来时削瘦的脸颊也丰润不少。
整个人清爽挺又精神,简直像个大学生。
——一年又七个月的牢狱之灾几乎没在周子青身上留下痕迹,除却那道伤疤。
他颌骨上,那道细而长的伤疤。
是被磨尖的筷子划的。
是和周子青同宿舍的小孩,刚满十八岁,抢劫罪判了六年。他在狱中得到消息,把他从小养到大的奶奶,心梗去世。去世半个月,才被现。
他藏了一支木筷子,趁着劳动做工的时打磨,短短一星期就磨出了个尖头。
平日里周子青看他年纪小,人也不坏,便常常教他英语。那天下午,他把一条托人买的香烟交给周子青,说是要戒烟。
那天晚上,其他人都睡了,只有周子青睁着眼。果然,不知过了多久,小孩的床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子青猛地扑上去,抓住他手腕。
他挣扎,慌乱之中,筷子尖锐的头戳在周子青脸上,狠狠划了一道。
——周子青说起来轻描淡写,“不小心划了一下。”
但看着那道暗红的伤疤,乔鑫心惊肉跳。那个位置,再往下一点,再深一点,就是颈动脉。
周子青笑着搂住乔鑫的肩:“别紧张,划一下而已……换来一年,是我运气好。”
乔鑫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