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找人去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回来,路过大堂,看也不看这群人,冷冷地抛下一句话:“你们慢慢等着吧。”
屋子里,宋云晚手里的鞋面一针都没刺下去,手里的针都扎进了皮肉里,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崔氏进来,就看到宋云晚眼神木木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她手里,一根针扎进了皮肤里,沁出了血珠子她都没现。
“你这孩子,在想什么,扎出血了。”
崔氏一喊,宋云晚这才反应过来,血珠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子上白色的鞋面上,鲜红的血,像是开出了一朵花。
宋云晚连忙去擦,可越擦越脏,崔氏夺过:“别擦了,云晚。”
崔氏看得心疼极了,联想到宋云晚今日的不对劲,崔氏想当然地以为跟自己白天说的话有关:“云晚,婶儿跟你说声抱歉,对不起。”
“婶儿,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宋云晚眨眨眼睛,终于清明了。
崔氏心碎不已,摸着宋云晚的脸,心疼地说道:“你平时都是笑眯眯的,就今天,婶儿从来没看到你这副样子,婶儿不该说遗风的事,当婶儿没说过这话,成吗?”
宋云晚这才反应过来。
崔氏以为自己的反应是抗拒裴遗风的喜欢!
“婶儿……”
宋云晚不知该如何说起,她该如何说,她嫁过人,还得过那种脏兮兮的病,被猪咬得连块好肉都没有,肮脏、难堪、破败。
崔氏抱着宋云晚:“云晚,你就放心地在婶儿身边待着,只要婶儿活一天,婶儿就不会让你受欺负。婶儿死了,还有你仁义哥,你要是不愿意做我媳妇儿,你就做我义女吧?”
宋云晚泣不成声,窝在崔氏的怀里,哭得哽咽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如何不想嫁给裴遗风,那个前世还惦记着给她报仇的人,可肮脏污秽的她,如何配得上那么好的遗风啊!
屋子里两个女人抱头痛哭,外头大堂里,宋为庭正襟危坐,辛氏急得走来走去,辛宏远安心坐在属于他的躺椅里,宋彩霞聒噪地嘀嘀咕咕。
“爹给宋家村带来了多少的好处。减了咱村的赋税,村子里的孩子去读书,束修减半。咱村的人出门,听说是宋家村的,都被人高看一眼。现在爹不当馆长了,他们就翻脸不认人,也太势利眼了。”
宋为庭闭着眼睛,没有呵斥宋彩霞,就是默认了她的话。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宋全章才急匆匆的赶来,裤脚都湿漉漉的,他去河边找人了,沿着东河,从下游找到上游,在山脚后断了路之后,蹚水换了个方向,又从上游找到下游,正好走到村子附近,就被崔氏喊去的人现了,着急忙慌地喊人来了。
“怎么了?我们正在找人,你喊我回来做什么?”
宋全章一出现就不快地冲崔氏嚷嚷:“那孩子一天不找到就多一份危险。”
崔氏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不悦地偏头看了看大堂那几个兴师问罪的人,冷冷地道:“人家说你把孩子藏起来了。”
宋全章抹脸的手一顿,不悦之色显而易见,梗着脖子粗声粗气,“你说啥?我藏那个祖宗干嘛?谁在你跟前放屁呢?”
宋为庭:“……”
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