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慕清洺并无入仕的念头,而这次她又错过了,注定是看不见慕清洺身穿襕衫前往贡院连战皆捷的模样了。
她踩着上马的矮凳,又将矮凳放在马车上,整个人这才透过马车车顶看着骑马离开的慕清洺,只是在人影消失之前,她突然开口叫住了对方。
&1dquo;慕清洺!”
慕清洺伸手勒住马匹,停在原地转头看着她,她将攥在手心中的东西拿出来,丢在了风里。
今日风大,那东西一松手就不容她控制了,而池渲就好像笃定慕清洺一定能拿到一样,毫无顾虑地松开了手。
看着那飞来的青荷色薄薄绸布,慕清洺下意识地伸手抓住。
而抓住之后,他才明白那是什么东西,细软的布料贴着身子再舒服不过了。
青荷的底色上绣了一株兰花,属于池渲的温度已经冷在了风里,但是慕清洺此刻抓在手里,指腹似乎还能透过布料,触碰到那抹温软。
手指微微收紧,再次抬头朝着池渲看去,就见对方站在马车上,丝被风吹得凌乱,但间那木槿花的簪子格外明显,双手放在车厢顶上,正含笑看着他。
眉眼间的情意,只有他能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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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加会试的学子,都身穿白色襕衫,头戴黑色的儒巾,就连即墨卿这个国公府的小公爷也不例外,既然站在了贡院门口,那身份爵位都称不上什么了。
现在他们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布衣学子。
而站在贡院门口,是封侯将相的第一步。
张心芙被淹在人群中,连看着张玉庭抬步走进贡院都看不见,从人群中挤出来之后,张心芙忍不住伸手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边埋怨道。
&1dquo;是学子们考会试,又不是他们,一个个挤什么挤!”
但一秒,张心芙所有的不满都被街边的肉饼给抚平了。
等慕清洺骑马赶到的时候,所有学子都已经入了贡院了,只差慕清洺这一个考官了,他迟迟赶到,忙快步走了进去。
随着身后的大门重重合起,寓意着七天七夜的会试要开始了。
在此期间,不管是监考还是主考和学子都无法出入贡院。
他走进贡院,第一步便是对着赵鸿俦和卢瑜两人弯腰赔罪道:&1dquo;卢大人,老师,抱歉,路上耽搁了时间。”
还不等赵鸿俦说话,卢瑜先摆手道:&1dquo;无妨,并未耽搁时辰。”
那样子看起来比赵鸿俦和慕清洺之间的关系,还要近一些。
这几日因为赵鸿俦的关系,卢瑜手下的官员掉马了不少,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但是碰见赵鸿俦还是要做做表面功夫的,脸上硬是挤出几分笑容,对着赵鸿俦抬手道。
&1dquo;赵大人先请。”
赵鸿俦冷哼一声,也没有谦让,先卢瑜一步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