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窈低着头,放在铜盆上的手无措地收紧,低声说道。
&1dquo;我不需要帮。”
看着面前的容窈,他将脸上的笑意收起,也收起了几分肆意。
没在教坊司耽搁太多的时间,唯恐即墨静担心。他抬步便要离开,只是在要下楼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转头看着站在原处的容窈,沉声说道。
&1dquo;莫要太将自己看轻了去。”
容窈依旧垂着头,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教坊司多是丝竹之音,若是离得距离远上一步,便根本就听不见对方说些什么,更不要说此刻的容窈和池渲之间还隔着一堵墙,她没听见外间的谈话,容窈也没听见内屋的谈话。
她抬头朝着计酒看过去,此刻因为失血过多,有些苍白,整个人也像是褪了色的古画一般,似是稍微用力碰一下就碎了。
人最脆弱的时候,难免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
她对着计酒问。
&1dquo;慕清洺呢?他可回太傅府了?”
她答应了慕清洺等他回来的,人总不好失约。
就在她起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计酒突然开口道:&1dquo;他没去慕府,他去了尚书府。”
闻言,她的动作一顿,随即垂下头来,遮挡的丝将她的面容给遮挡住,但失望和自嘲还是浓浓地笼罩在身上。
慕清洺这个时候去尚书府上能做什么,定是去表&1dquo;忠心”去了。
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满是落寞的笑来,便又重躺了回去。
不说话,也不再理会身后的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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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了一晚上都没有等到池渲回来,慕清洺一晚上没睡,倒不是被蛊虫折磨的,就是担心得睡不着。
翌日,慕清洺顶着眼下的乌青和憔悴便上早朝去了,但是刚一站定,便听见伸手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是关于池渲的。
&1dquo;听说昨晚大殿下和齐国公府的那位公子在一起,两人共乘一匹马,好不亲密。”
&1dquo;何止齐国公府的,昨日大殿下亲自出城去迎接林叙之,更是将林叙之提拔成了监察御史,恐怕有意择为驸马。”
&1dquo;没想到林叙之,还真是一个天生的驸马命。”几人啧啧笑道,全然没有注意到慕清洺越来越差的脸色。
慕清洺眸光略显黯淡,随后垂着长睫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直到早朝上都未抬起眸子。
而池渲上了早朝之后,视线便落到了慕清洺的身上,瞧着对方的身子一点点颤抖起来,嘴角却扯开了一抹轻视的冷笑。
因为昨晚受伤的事情,脸色不好,她特意上了妆,此刻看起来比平日艳丽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