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去吩咐她给你做?”
他们把谢云初当什么了?
这会儿忽然觉得,谢云初是不是把这些人惯坏了。
三爷王书旷吓得浑身冒汗,懊恼自己失言,连连摆手,“哪能呢,我就是关心嫂嫂,希望她快些好嘛。”
王书淮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身离开了。
路过春景堂,原本没打算进去,想起刚刚的事心中恼意未减,于是穿过月洞门,就看到林嬷嬷抱着一个锦盒准备进屋子,他驻足在屋檐下,林嬷嬷一眼看出王书淮有话说,立即将锦盒交给小丫鬟,小跑过来行礼。
“给二爷请安。”
王书淮看了一眼正院的方向,灯芒从纱窗透出来,美人临窗似在作画,他问道,“夫人身子如何了?”
林嬷嬷谨慎地打量了一眼男主人神色,一时摸不准他的意思。
这是想留宿,还是刻意关心一句?
说好,怕是得回上房侍奉公婆,说不好,恐耽误子嗣。
林嬷嬷回得模棱两可,“面上瞧着倒是大好,不过内里如何不知,二爷,要不进去喝盏茶?”
这意思是让他亲自问谢云初。
王书淮还有公务,以往只要他在府中,谢云初会亲自熬些参汤过来探望,顺道关心他的朝务,他也会捡着些简单的告诉她,叫她宽心。
夫妻总是有商有量。
王书淮言简意赅,“叫夫人继续修养,不必急着去上房。”
吩咐完,径直回了书房。
林嬷嬷嘴巴长得鸭蛋大,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喜滋滋进去告诉谢云初。
谢云初正在画画,神情没有半点波澜。
林嬷嬷看着八方不动的主子,有些急,“姑娘,姑爷这是在给您撑腰呢,来而不往非礼也,您要不要去书房瞧瞧?”
谢云初狼毫一顿,回想上一世的今日。
上一世三月十五,王书淮奉母命留宿春景堂,却无搬回来的意思,十来日过去,谢云初等到今日去试探,想叫他搬回来住。
当时的王书淮正忙着与长公主打擂台,谋户部的缺,实在无心房事,便开口与她商议,
“夫人,近来朝务繁忙,想在六部站稳脚跟并不容易,必得花比别人更多的心思,不如我每月初一十五回后院,你看如何?”
“如此一来,我也不必搅得你睡不安稳。”
他语气温和。
谢云初是识大体的女子,深刻明白长公主给了王书淮多大的压力,二房的前程,她和孩子的荣辱均系于他一人之身,她心里只更加疼惜丈夫,压根不会觉得这样委屈,二话不说便答应了。
想着等丈夫事业起色,必定好转,哪知道王书淮就没有停歇的时候,他像一匹锋锐的野马,一路在朝堂驰骋,起先每月能来她房里两次,往后只剩十五,再往后…能见他一面都难了。
那个时候独守空房,日子难熬,如今看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