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希久考虑了一下,总算是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如果老师问起来,我会说你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了。”
“好的,谢谢。”
每当寂静侵扰我的时候脑海中就会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画面。
此时报刊阅读文献馆中就只有我一个人了。于是那些不好的画面又再次接踵而至。我很头疼。
眼前手中的报纸变成了一张张人皮,上面的肉渣粘稠在我的手指间,血与肉形成了焦灼丝状物体怎么甩都甩不掉。我闭上眼睛,然后将这人皮放回原位。自己坐在椅子上,像是患上了重大疾病,忍受着痛苦般趴在桌子上,我不敢把眼睛睁开,但闭上眼睛其实也不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强大的想象力如同大脑充血般充盈在我的脑海中。
一张张暂满鲜血的脸,浮现在我的视网膜中,即便是我闭上眼睛也无济于事。
我实在痛苦,但却没有任何好的解决办法。只能用手轻轻扶着自己如铅重的头,缓慢的站起身向图书馆的出口走去。
我企图去一个可以通风的地方,至少在图书馆的另一角我记得还有海风可以吹。
只不过我必须要忍受我自己给自己暗示。风中残留的恶臭,以及扑面而来的红色肉酱。
要是白希久在这里的话就好了,我也许就不用这样的痛苦。类似于自言自语的期盼在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已经不打算给白希久填麻烦,所以现在忍受的东西又多了一样。
走出图书馆。坐在面临海平面的一个角落之中。享受,忍受着空气,红色的海洋给自己带来灾难般的景象。
我静静的坐在这里。但我很想做一点事情。刚刚查阅的资料没有更多的信息,这里的图书馆已经被我翻遍了。我给予的期望将从这里转向另一个方向。是网络,还是市中心稍微大一点的图书馆?无从可知。
心,慢慢的平静下来,脑海中的映像也渐渐消去。
天空蓝色,海与天相接,在我面前起起伏伏,如此的真实。
我叹了口气,趁着这个时间,要走更多的路才行。要是等一下“犯病”
了,不知道又要歇息多长的时间。
那么就去大一点的图书馆好了。
站起身,拖着略微疲惫的身体,向前迈出了一步。
空气中缓慢的出现了一个人影,模模糊糊,像是雨慢慢淋湿我的视网膜,让镜头朦胧。但隐隐约约我能看清这人的身形,似乎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
她穿着白色的裙子,没有整理略微凌乱的长随意的垂下。
我走进看去。
较小的身体充盈着如同白色雏菊般的美丽。
我有些呆了。
而在下一秒,这朦胧的身影朦胧般消失了。顿时在我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她忧愁的看着我,半秒钟过后。
我被她紧紧的拥抱住,她对我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忘记了你身上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