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昭拜别姜脩晗之后便上街去了,自重生回来还未能有机会上街游玩一二,今日既得了机会,自是想去逛逛的。
京中街景并无什么变化,年幼之时倒是时常跑出来玩,似乎对什么东西都倍感奇,而后长大了一些母后总管教她琴棋书画,又压着她做女红,再不能像孩童般四处游玩。
母后时时刻刻教导她身为皇室公主,该是怎样的仪态,勤学六艺务必要求她样样出色。
她开始穿上华贵的衣服,挺直背脊跟随母亲参宴,慢慢转变成一个皇室公主该有的模样,得诸多夸赞……
“那就是忠义侯夫人口中的酒楼?”
街尾处马车停下,姜月昭掀开车帘望去,瞧见了那人潮涌动的酒楼,门前挂着的竟是诸多墨宝画作,便是门前都有百姓围观,叫好声不绝于耳。
“福春楼。”
不雅不俗的名字,并无什么奇之处,姜月昭放下车帘继而戴上面纱走下马车,却是并未入福春楼之中,而是去了富春路对门的茶楼入座。
“再来一曲!再来!”
姜月昭刚刚入座,便听到留下叫好声传来,酒楼门前聚集了三五少年,瞧着很是热闹。
“林公子这一曲,可入不得前三啊!”
那一个个满腹诗书气的少年郎,皆是朝气蓬勃之态,有手持折扇的儒雅清秀之人,也有腰佩玉笛的清俊少年,还有那趴在二楼,挥舞着手中狼毫潇洒作诗的翩翩公子。
姜月昭端坐在二楼雅座,推开窗便能轻易窥见对面酒楼的喧嚣热闹。
福春楼前有不少行路人亦会驻足停下,看一看那悬挂出来的诗词佳作,或是赞赏或是点评一二,若有被吸引者亦会入酒楼内,问一问这作诗之人,意在结交。
“弹不得弹不得,今日无甚雅兴,改日我定要一举夺魁!”
那坐在福春楼二楼左边的林公子,略显苦恼站起身来道。
“哈哈哈,林兄无需气馁,再接再厉终有夺魁之日啊!”
“六艺之琴尚有夺魁之日,这画怕是再无敌手了。”
“如此美人如此佳作!何处再寻啊?”
“走走走,再去一观!”
那笑闹的少年们勾肩搭背的进了酒楼,姜月昭收回眼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不一会儿对面酒楼内又传来琴声,萧声随之而起,琴萧合奏的乐曲轻快悦耳,似乎让这街道的喧嚣都跟着停滞了。
“这两日对面的福春楼可真是一日比一日热闹。”
旁边雅间有议论声传来,瞧着似乎对这奏乐之声颇为怨念。
“你没听别人说吗?月昭公主休夫退婚了,这天大的好机会,不知让多少男子趋之若附,就盼着月昭公主如当初一般,能瞧见他们的长处,盼着做这个驸马爷呢!”
“哟呵!这可是二嫁呢!”
“那可是皇室公主……”
那些议论声钻入耳中,姜月昭尚未有所反应,身旁伺候的云暮却是气得红了眼,当即便要起身道:“奴婢去教训他们!”
姜月昭抬眸唤住了她:“无事,不过几句话罢了。”
云暮有些委屈,望着姜月昭说道:“明明是温家的错,怎到头来却叫公主受这般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