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普不喜欢这个男人称呼她的方式,但她既没有力气与他抗争,也没有勇气考验他的耐心。三双眼睛盯着她,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展示的动物,这让她很不舒服。她脚上带着镣铐,跑得很累,到最后还下起了雨,导致前一天晚上她的衣服被淋湿了。她感到有些烧,来回摇晃。她的头开始晕,脚底也隐隐作痛。
还没等她倒下,图尔就迅地移动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当她用手搂着她的腰时,她的身体在他的怀抱里变得松弛了。他看见她的头向后仰,眼睛闭上了。
“她没事吧?”
玛吉歪着头问道。
在吸血鬼的上流社会里,仆人们从来都不重要。女仆和其他工人被精英们随意使用,就像随时待命的工具一样。一个女仆的健康是不值得关注的。
图尔之前一直在微笑,现在看起来严肃了,因为他把手掌放在洛普的额头上。她的额头在烫。
“法尔肯,准备冷水,”
他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上楼带到他的房间。
玛吉是图尔的姐姐,是这个家三个孩子中最理智的一个。图尔排行老二,老三是最小的女儿格雷斯。玛吉一直跟着图尔,还有那个被放在图尔睡过的同一张床上的女孩。
“你来这里干什么,玛吉?你没有茶会要参加吗?”
图尔问道,他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他的姐姐。
“我正要离开。你需要我叫医生吗?”
他的姐姐看到他抱着那个看起来像是在泥里滚过的女孩问道。她的弟弟称那个女孩为宠物,这让玛吉想知道她的弟弟到底在干什么。他的情绪反复无常,时好时坏,她不知道他在策划什么,在某种程度上,她同情这个女孩。
“为什么?她是个奴隶,她不需要医生,”
图尔的话很刻薄,“快走吧,你要迟到了,”
他给了她一个看起来很顽皮的微笑。
“不要对她做什么,图尔,”
玛吉关切地说。
“不要告诉我如何对待我的东西,玛吉。你走吧,”
他等着他姐姐离开。一旦吸血鬼离开了房间,这位吸血鬼就转身看着那个因筋疲力尽而睡着的女孩,“麻烦的小老鼠。如果你老实待着,你就不会生病了,”
他的手第一次拨开她脸上的头,低头看着她的脸。
管家端着一碗水先敲门,看到少爷点头。一旦布浸了水放在她的额头上,管家就没有再提他的少爷看起来有点被他从黑市上买来的奴隶所迷倒了。
当洛普恢复意识时,她睁开眼睛,视线模糊,花了一些时间才适应当前的环境。她看着床顶的红木天花板,玻璃固定在上方,她能看到自己的倒影。她看起来面目全非,或者说,她现在的状态出乎她的意料。
雕刻着特定图案的床柱上挂着丝绸般的窗帘,窗帘在四面八方旋转。感受着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的微风,她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抖。她忍着头痛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间豪华的房间看起来一点也不比国王的房间逊色。
房间两侧各挂着两盏枝形吊灯,高大的蜡烛燃烧得明亮,足以让房间充满光线,还有壁炉里添加了许多木柴和灰烬,就像不久前才打扫过一样。
她的身体被裹在她曾经摸过的最柔软的毯子里,时髦的枕头让人联想到入口即化的黄油。开着的窗户在右边,窗帘随风轻轻飘动。看着房间的建筑风格,她怀疑这不可能是她住的地方。一个仆人或者一个从奴隶机构买来的奴隶是永远不会被允许享受这种特权的。
洛普想下床,想去浴室,但就在她试图挪动双腿,想把它们放在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时,她感觉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了。她把厚厚的被子从身上挪开,看到自己的腿被绑在一根床柱上。
突然,一直紧闭的房门打开了,她看见图尔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的眼睛看到了清醒的自己,他说:“人类是脆弱的生物。如果你没有从我身边逃走,你就不会生病。”
他懒洋洋地向她走去,眼睛落在她的脚踝上。他把手伸进口袋,拿出钥匙,解开了绑在床柱上的锁链。
“如果你放了我。。。”
“哦,我们还在说这个吗?”
图尔的眼睛闪烁着看着她。女孩的头看起来乱糟糟的,因为她在雨中的高烧,她的眼睛比平时小,“如果你再说一次,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带到那个机构,确保你在被卖掉之前得到你应有的标记。
洛普不是那种会回答别人说的每一句话的女孩,但当她觉得自己受到冤枉时,她也不是那种会保持沉默的人。但是,她并不愚蠢,不会越雷池半步。尤其是在那只鹰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时候。她精力耗尽,停了下来,决定不再和他说话。
不料,吸血鬼将温暖的手放在了她灼热的额头上。
洛普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睛,在他轻轻一触之下突然恢复了生气。她凝视着他的眼睛,他也在凝视着她。“你在烧,”
他喃喃地说。
“我需要去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