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着一口气,心脏吵个不停,却还在尽力让声音保持冷静:“我回来了。”
这种话我大概是是第一次说,说完后害羞得耳朵都烧起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严岭的表现也没好到哪去。
“我、我给你准备了晚饭。你早上说你喜欢吃清淡的,我就试着做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要来试一下吗?”
我当然是欣然答应,随手把包放在柜子上,一落座就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
“这就是严岭的手做出来的饭菜吗?”
我吃得停不下来筷子,“太美味了,如果能吃一辈子就好了。”
严岭看着我吃,问:“你真的这么喜欢?”
我狂点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
吃饱喝足后,严岭又主动揽过了洗碗的活计,我没有强求,支着脑袋看他在厨房忙活。
“真好啊……”
我无意识呢喃。
严岭像是没听到我的自言自语,洗好了碗又走到我旁边问我:“你要现在洗澡吗,我可以帮你在浴缸里放水。”
我听了打趣说:“问别人要不要洗澡的前提应该是已经把洗澡水放好了。”
严岭一愣。
我也一愣。
开心过头了,怎么能随便开玩笑呢。
不等我找补,严岭却点点头,乖乖说了一句:“我下次会注意的。”
原来还有下次吗?!!
直到我躺进装满温水的浴缸,我还是觉得自己身在梦中,这么魔幻的剧情绝对不配出现在我身上。
正唾弃着自己的异想天开,浴室门突然响了。
“那个……商瑜,需要我帮忙吗?”
严岭虽然是问句,我却能听见他的脚步声片刻不停、越来越近。
我立刻叫起来:“不用!你别进来!”
我的声音让严岭的脚步顿了一秒,下一秒又继续走近。
“我可以帮你洗头、擦背,或者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
严岭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我不可以。”
为了防止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我冷着声音拒绝,“严岭,不要再靠近了。”
严岭的动作停住了,却还是没有离开。
“我不需要你这么做,不管你做出这些行为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会很生气。”
“趁现在,离开,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沉默持续了很久,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把人熏得头昏脑涨。
终于,严岭放下了手,他反问着,语气有些迷茫,有些无助。
“你不是,喜欢我吗?”
“是。”
我回答得果断。
“但是,我的喜欢绝对不是让你做这种事。”
我剖析自己,“我最开始喜欢上的,是那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在初中广播里响起的朗诵声。这个声音打破了我身上的家庭暴力和校园霸凌,成为了我学生时代唯一的长久的救赎。”
我冷着声,蒸汽把我第一次对严岭散发出的凌厉柔化得边缘模糊。
“我的救赎,使用的武器是手中的笔,绝不是**的身体。”
我说得太过激动,都不知道严岭是什么时候从浴室门后面离开的了。只是我穿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之后,看到的严岭是极不自在的。
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说:“我家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如果你今天还想住着的话,我可以睡沙发……或者打地铺。”
严岭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不愿去读严岭眼睛里的意思,撇开眼不和他对视。
“我现在去把被子拿出来,你可以先去洗。”
说完,我逃也似的去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