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穿短裤背心呢!娄小乙虽然有些不满,但也知道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习惯规矩,和他原来的世界截然不同,他不是不讲理之人,也表示理解,
“如此,我另寻他地就是;不过两位官家大可一纸公文递来即可,又何必早早在外等候?春寒料峭,惹出风寒却让我不安……”
牛大力听着很是受用,于是巴结道:“娄府非一般人家,岂敢轻易派送公文牒信?便我敢送,也没人敢签呢!些微春寒,不足挂齿,我们常年在外,这点劳累还是抗的过去的。”
娄小乙看了身后平安一眼,“领两位公人去厨上喝点热粥,丰盛着点,去去寒气。”
平安言喏,又问道:“那公子您?”
娄小乙叹了口气,“今日就在府里吧,你领他们去后,不必来我这里杵着,我交待你的那点事抓点紧,这都十数日了,还没个眉目,亏你还时常吹嘘自己在普城交友广阔……”
第5章闲来
娄小乙自回庭院,他这院子其实并不适合举锁投石,舞枪弄棒,原来的娄小乙是个标准的小宅男,除了在书房里看书,就是在院中赏花观景,连个空旷的地方都找不出来。
现在既然已经明确了方向,他也不再顾忌,好歹也是小主人,自家庭院这点主还是能做的吧?
管家老涂被他喊到跟前,指着庭院的花花草草,吩咐道:
“老涂,这些花草,給我另寻个地方放着,还有这些假山假石……那水塘填了,没有活水都臭了你闻不出来么?再把院子給我平整平整……”
老涂一脸的懵登,“小少爷,小祖宗,您这是到底要做什么呢?当初布置这庭院您自己可没少花心思,也费了不少银子……”
娄小乙也不去管他的念叨,“这么说吧,把这院子給我改成演武场,能听明白么?”
老涂总算是听明白了,“好好好,您想改什么就改什么,就是改个动物园也由得您,不过我需要整体规划,安排工人,做出资算,备足材料,等等无数的麻烦,今天肯定是动不了工的,最快也得二,三日后!”
娄小乙摆了摆手,他怎么不明白,老涂说的这些都是糊弄他的虚词,又不是重建筑,哪需要这么麻烦?重点便是,要跑去向母亲通报!
报告便报告吧,他的母亲可不是一般人,虽然现在的娄小乙已经是个两个意识的结合体,但原主对母亲深深的依念已经被侵入者所接受,只是时不常的还有一丝跑出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冲动。
但他很清楚,现在还不是一个人独闯天涯的时机,他还太弱,除了娄府这个有名无实的名头,他什么都不是,一旦离开了普城,就连这虚幻的名头都保护不了他。
以他一个来月对这个世界的观察,是个很平实的世界,很有安全感,但这也许是他侵夺的这个身体的地位的原因,真正的底层世界他还没时间来得及接触,那些阴暗的,背地里的东西他根本没机会看到。
他也不强求,对来的意识来说,他已经过了需要体验底层艰辛的年纪,对他来说,生活本来就很艰难,又何必为此自寻烦恼呢?
轻松些,惬意些,这样的日子就很好。
对他来说,没有融进一个苦大仇深的灵魂中就是他最大的幸运,现在,需要他享受这种幸运,而不是找座山給自己背上。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娄小乙自去后院給母亲请安,这个世界的规矩就是这样,越是大宅门越如此,很不适应,不过也没办法,总得入乡随俗吧。
……娄府的厨下很朴实,没有大部分富贵人家的那种大排场,其实也是因为人口单薄,就两个主人,一大一小,没有男主人,就没有呼朋唤友的应酬,娄姚氏吃的清淡,小主人那里荤头大些,也才是最近月来的变化,
两个公人被平安领到饭堂,这里是府里有些地位的下人聚食的地方,比如大小管家,大丫鬟,老嬷嬷,几个老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跟了她几十年的老军,个个凶恶的很,寡母幼子,没这些力量处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事事依仗官府也是不现实的。
早餐很实在,熬的粘稠的小米粥,几碟开胃的小菜,今天的主食是大馅素包子,真正是皮薄馅大,调制的很有味道,吃的两个公人很是满意。
那个年轻点的公人就问,“牛头儿,这娄家公子我看也不像传言的那般木讷寡言,不通世情啊!这为人处事妥妥的大家风范,话不多却知礼,待人接物也很老练……”
牛大力嗤然一笑,“传言?如果是真的那叫传言?大宅门里传出来的东家长西家短有几句是真的?那都是近富贵没多少年的暴户,哪有底蕴家教可言?
娄家主人是之前照夜国的大司马,宰相般的人物,这家教能错的了?不过是羡慕嫉妒后的私下排遣而已!”
年轻公人就很好奇,“可是为什么这位看起来好好的娄家公子会会每日早起单衣单褂的在外疯跑?如果只是练身习武,好像不需要如此夸张吧?自家庭院里不行?又何必如此招摇?”
牛大力又拿起一只包子,这种素馅很对他胃口,人到中年,年轻时的一些荤食习惯改了不少,对他们这种常年在外奔波的人来说,一付好身板很重要,胃也很重要。
“早就和你说过,干我们这行,少说多听多想,其实很多事情看着莫名其妙,仔细推敲下来也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