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如果實在是忍得難受,我,我或許可以……」
「胡鬧,你正懷著孕呢。」邵舒懲罰性地點了下她的鼻子,「以後這話,不許再說了。」
愛一個人,若是連克制都做不到,那算是哪門子的愛呢?
俞晗芝朝他笑了笑,心裡覺得很暖,將腦袋靠在他肩膀上,兩人很安靜地待了一會。怕影響肚裡的孩子,泡了一會就起來了。
臨走前,邵舒朝溫泉池看了一眼,心想,等她身體好了,一定要再來一次。
雪下了幾天就停了,天氣更冷了幾許,是連日的陰天。俞晗芝窩在暖閣里,又因為她懷孕,坤王妃免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她最近樂得很。
邵舒除了軍營,每天就是陪著俞晗芝,她說往東就是東,要吃什麼都給弄來。
懷孕之後她就特別嗜睡,沒什麼看書的興致,看一會就困了,導致邵碧姚和馬若瑄來看書,看著看著也陪她睡著了,這段時間兩人都不怎麼過來了。
俞晗芝總覺得馬若瑄最近不太對勁,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是她的冷清之中又包裹了一絲傷春悲秋的憂慮。
—
很快便要迎來年,按慣例,藩王要提前進京恭賀。
這天,坤王帶著王妃、世子和世子妃一道啟程去京師,把王府交給了邵舒和俞晗芝打理,但府中中饋還是聽老太妃安排。
聽邵舒說,王府沒什麼走動的親戚,過年就一家人吃吃團圓飯,最多也就是官場上的人走動走動。
是日,陰了許久的天空終於出了太陽,坤王府收到蔣府的請帖,直接送去給了老太妃。
沒過一會,邵碧姚跑來找俞晗芝,喘著氣說:「那個蔣府可真是莫名其妙!」
綠雀上了兩杯茶,問道:「大姑娘說的蔣府,可是那個蔣府?」她刻意加重了語氣,問的是不是關東只有一個的世家大族。
「就是!」邵碧姚呼著氣,看向俞晗芝:「剛才祖母同我說,蔣府老太太要舉辦梅花宴,點了名讓我去的,誒,有沒有搞錯哦。我才不想去呢。」
「那祖母怎麼說?」俞晗芝笑笑:「她和蔣府的老夫人經常一起禮佛,關係不錯,大概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
「你說對了!」邵碧姚哀嘆一聲:「剛才祖母讓我收拾收拾,下午陪她一起過去。可我猜都能猜得到,什麼梅花宴,還不是為了給她寶貝孫子相看嗎?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了,真是莫名其妙。」
「那三公子啊?」綠雀哭這著小臉:「我聽說,上次那個婢女差點把事情鬧到官府去,說是三公子迷奸了她,但官府沒管這件事情。哦對,蔣府當時找了一名狀師協調,然後那婢女就不鬧了。」
邵碧姚冷嗤一聲:「整個關東還能找出哪個人家願意把貴女嫁過去的啊?祖母也同我說了,就去看看罷了,她也不會同意我嫁過去的。」
「可憐蔣老夫人……」俞晗芝低低說了一句,看向邵碧姚:「我陪你去。」
蔣府是京師世家大族延伸過來的支脈,在關東誰都要給一個面子,蔣府老夫人的請帖,沒人敢怠慢,即便知道老夫人是為了那個不爭氣的孫兒,也得走這一趟。
這不,俞晗芝和邵碧姚剛陪老太妃下了馬車,迎面就碰上了將軍府的人。
將軍夫人連忙上前來和老太妃打招呼,兩人一邊攀談一邊進了蔣府。俞晗芝看到了一張熟面孔,之前端午龍舟賽的時候見過,是那位將軍府的三公子梅曉曦,他扎著高馬尾,滿滿的陽光清爽。
隨行的姑娘應該就是他的妹妹,將軍府最寶貝的四姑娘,梅玉茹。
梅曉曦先是注意到了俞晗芝,才看向邵碧姚,發現這不正是大哥心心念念的王府大姑娘麼?怎麼也跑蔣府來了?他心下頓時替他大哥感到憋屈。
——完了,完了,大哥啊,你看中的鴨子要跑了。
「老夫人也是收到了蔣老太太的請帖?」將軍夫人笑眯眯地問著,老太妃誒了一聲,拉著邵碧姚的手道:「這是我們王府的大姑娘,寶貝得很,帶著出來見見世面罷了。」
「是呀,我們小四也是我和將軍的心頭寶,若非蔣老夫人邀請,我也不捨得帶出來。」兩人都各自拉著姑娘,介紹身份,讓晚輩們自己聊天。
幾句話,試探出對方的態度,她們只是來參加梅花宴,都不是為了和三公子相看。
俞晗芝大概看出梅曉曦有話想和邵碧姚說,故意放慢了腳步,和梅玉茹走到後頭。
「梅姑娘,你好像很少參加外宴?」俞晗芝也不過是隨口一問。
但她沒回話,只是微微側頭看過來一眼,又往旁邊躲了躲。俞晗芝隱隱覺得她似乎有些怕生,故意避著陌生人,一句話都沒說。
梅曉曦走到邵碧姚身旁,「你不是和我大哥……」他的話剛說出口,就被她冷冷地打斷,「別胡說,我和你大哥沒關係。」她抬眸間,看到他馬尾上的綢帶,眸光霎時一凜。
那根綢帶……
「可我大哥說你們小時候就相識,是青梅竹馬呀。」梅曉曦疑惑地問著,邵碧姚忽然指著他馬尾,問道:「你這個綢帶挺好看的。」
「這個啊。」梅曉曦扯了扯綢帶,朗朗笑道:「這是娘親送給我們兄弟三人的,只不過我大哥的好像丟了……」
「丟在哪了?」邵碧姚輕輕握住拳頭,問的時候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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