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濛濛感觉胸口被一块湿棉絮堵着,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推开燕淮的手,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因为化了妆,商濛濛没用冷水敷脸,只在面盆里洗了洗手。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无力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尽管陈贺他们给面子地叫她一句小嫂子,但那是给燕淮面子,也许心里压根没把她当回事儿。
对于这些出生既在终点的人,只要不上升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女人无非是锦上添花的物件,今天可以是小红明天可以是小丽,都是他们炫耀男人雄性魅力的陪衬。
三年了,她没见过燕淮的家人,他的父母应该压根也不知道她这个人。
她一直以燕淮的女朋友自居,可是现在想来实在自作多情。
他们和同居床伴没有区别。
燕淮从未打开心墙和她倾诉什么,也从未提及过他们的将来。
即使是在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他也从未向她表达爱意。
她克制住想要离开的冲动,机械般地走出来。
两个服务员正端着一道道美味佳肴,摆在古风十足的红木嵌大理石圆桌上。
商濛濛坐下,燕淮将一只已经剥开了的蟹黄金亮的大闸蟹放进她的碟子里。
“谢谢。”
商濛濛吃了两口蟹黄,就没再动了。
男人们在一起聊的话题就那么多,因为商濛濛在,有些话题就不适合,于是聊些她插不上嘴的价值投资战略计划、足球篮球什么的。
燕淮话不多,虽然面部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很放松。甚至当着大家的面,亲昵暧。昧地握住商濛濛的手□□把玩。
男人阳气重,手掌干燥温暖。平时没什么,但是今天他的手指剐蹭到她手腕内侧的烫伤时,痛感加剧。
商濛濛挣了一下,没有挣脱。
燕淮以为她害羞,反而拽得更紧了。
商濛濛木木然地不再动作。
饭吃到一半,蒋司南的手机响了,成熟低沉的男音甜腻腻地喊了声,“喂,宝贝儿,你起床了……怎么样和朋友玩得开不开心……嗐,我这段时间实在走不开,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陪你去日本泡温泉……买,喜欢什么随便买……”
汪清海一手卡在自己喉结的位置,仰着头,突然憋着嗓子用又尖又细的声音,嗲嗲地道:“司南,你洗不洗澡澡啊?”
乍一听,还真有点声音柔细的女孩子的感觉。
“蒋司南!”
蒋司南手机里传来能掀了房顶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