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且看,当真是一只纯白无瑕的猫儿。咱们这野味馆生意红火,这两日有些触眉头,也不知道是谁告去了开封府,引来了三大王。”
“不过七郎且放心,咱们做的是那猫狗的买卖,又没有杀人放火的,便是三大王抓到了有馆中小厮偷猫又如何?下人手脚不干净罢了,咱们赔那猫主子一点银钱,够她再买一只的,多大点事儿!”
王七郎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绸缎的矮胖子,将自己的肚皮儿拍得砰砰作响,讨好的说道。
“表舅我虽然不过是一介商人,但是对于大陈律,那是门清得很。七郎不若快些家去,给老太爷用猫。”
王七郎皱了皱眉头,迟疑了片刻,到底没有伸手去抓狸狸,“你说,这猫会来报仇么?杜……”
他的话说了一半,又不言语了。
陈百万哈哈一笑,“七郎,放心吧,有钱能使鬼推磨,猫狗再凶,哪里有人凶!”
他说着,从袖子上撸下来一串佛珠,“这是得的一串佛珠,相传是大庆高僧开过光的,你且戴着,保证百毒不侵。”
王七郎想着杜三娘的模样,心有余悸,厚着脸皮接了陈百万的东西,一把抄起地上正在舔毛的狸狸,便塞进了篮子里。
……
闵惟秀惊讶的看了姜砚之一眼,“这个陈百万,不是接过赵离的木头猫的人么,原来他是王七郎的表舅,听上去野味馆也是他开的。”
姜砚之笑了笑,“岂不是更好,路丙,等王七郎一走,你叫开封府的带刀侍卫,大张旗鼓的封了野味馆,把陈百万抓了,就说他们偷猫,被人告了,务必要让刘鸾听见了。”
路丙点了点头,唉,这样的也不知道缺德还是不缺德的事,他干得实在是太多了。
陈百万有一句话说得对,这猫狗再凶,哪里有人凶!
而他们家三大王,凶的!
三大王就像是一炷香,被闵惟秀这个火把点燃了,散出浓浓的不祥气息……你看他们两个才搅和在一起几天,就人见人倒霉,猫见猫短命了。
路丙望了望天,加快了脚步。
姜砚之觉得鼻子有些痒,强忍住了想要打喷嚏的冲动,领着闵惟秀跟了上去。
大陈朝文人比武将地位高,这王家乃是文臣之家,王七郎自是没有功夫在身,二人跟得十分的轻松。
……
那厢刘鸾不见了狸狸,这才后知后觉的现事情严重了起来。
林娘子没有子女,狸狸就是她的命根子,这后宫之中,便是打碎了一个花瓶,都能整出一出好戏来,何况是皇后的侄女儿,弄丢了宠妃的猫?
刘鸾觉得她自己个都能写出一本折子戏。
“殿下,狸狸不见了。我同狸狸向来亲近,之前也经常带它来这小横桥看鱼,岂料今日,它却不见了!”
刘鸾心急如焚,但依旧不忘一个贵女的自我修养,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就差扑倒在太子怀中,嘤嘤嘤的暴风哭泣。
她边擦着眼泪,便偷看太子。
可是等了半日,也不见太子脸上露出遇见了梦中情人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