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个“也”
,心里面就知道这事闹大了,就问也有人遇到?胖保安说是,有一位B座14楼的单身女子也遇到了,现在赖在保安室不肯走呢。我说你们怎么上来的?他告诉我在监控室里面看到我围着楼梯在打圈圈,感觉有点奇怪,然后就来看看,刚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我大吼一声,更加着急。
我说你们等一等,我让他们在这里等着,我一口气跑到十楼的家里。打开门来到客厅,现黑咕隆咚的客厅沙上坐着朵朵,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紧张地看着电视,金蚕蛊在她旁边飞,嗡嗡嗡,看见我来了,嗖地一下飞到我面前,想从我嘴里钻进去。我一把挡住它,一看电视,是某卫视午夜档播放的香港鬼片《山村老尸》,看着朵朵一副紧张害怕样,我很无语——都是鬼,而且这是真鬼,那是假鬼,怕个毛啊?
朵朵也想来抱我,我拦住了她,跑去浴室草草换了下裤子,出来后让朵朵继续看,拎着金蚕蛊放兜里,然后跑到5楼的楼道口与两个保安汇合。
在物业的监控室,我看到了显示屏里自己刚才的那副蠢样:一个人埋着头使劲地在四至五楼的楼梯里上下转圈,然后推开楼道门凑了一眼,退回来,然后死死盯住楼道的瓷砖,接着又往下跑,然后停住,大喊一声……“镖——咄!”
啊,跟个神经病一样!
监控室里面坐着一个女人,鹅蛋脸,皮肤白皙,眼睛大而亮,年纪二十四五,算得上是个艳丽娇媚的女子,只是脸上煞白,浑身抖,显得有几分可怜。我看向她,她也看向了我,犹豫了一下,哆嗦地说:“你,你也碰到了那脏东西?”
我说是啊,我也遇到了,你什么情况?
她说在半个小时之前碰到一个一脸碎肉、身体僵直的女人在追她,吓得她胆都快裂了,瘫软在地上不敢动弹,幸好碰到保安巡逻,把她带回来的。我笑了笑,说没事的,要真有鬼,那她也就只有吓吓人而已,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不成?转过头来问两个保安,那个七月间死去的女人在哪个房间,住人了没?
胖保安说没有,死了人就是凶宅,挂在交易所了,没见过人来看房。
我心想还好没人来,要不然买房的人真的要经历比旁人更加揪心的遇鬼经历了。我说我能去看看不?里面有什么脏东西,定是有牵挂的,把那东西毁掉,这栋楼才能平安。胖保安笑嘻嘻地奉承说6先生你是开公司做老板的,还懂这个?我说我懂啊,你不信?胖保安直摇头,说他没有钥匙进屋,去不了。
这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肥人走进来,在沙上坐着的年轻女子立刻跳了起来,乳燕投林,把自己塞进了肥人的怀抱中去,两人一阵软语缠绵,女子哭哭啼啼地抱怨着,说自己的见鬼经历。肥人听完,朝两保安大吼,两人维维是诺。肥人骂了一阵,气喘,脸涨成了猪肝色,搂着女子就出去了,说要去住星级宾馆,滚床单去了,还说那费用要找物业报销。
我冷汗,看着那女子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怎么能够承受那近3oo斤肉的压迫?
两保安脸青一阵白一阵,胖保安连忙给上头汇报。
我站起来,那个老成一些的保安问6先生你也要出去?他是四川人,说话一口川普,很亲切,我笑了笑说这倒不用,只不过你们上头要是不处理,以后遇鬼的人会越来越多的,这栋楼恐怕就废了,能不能打开门,让我进去瞧瞧?胖保安挂了电话,包子脸上有些歉意的笑:“6先生,不好意思,今天真不行,老板说他明天找人来解决……”
他的说法,有点像外交部的官方言。
我没有再说话,独自走楼梯回家,经过第五楼的时候,我拐到五楼的走道里,借着金蚕蛊的灵性,去看各家的房门,现东第一间的房门有些特别,怎么讲——是那种有点淡淡黑雾的笼罩,书里面叫做“阴宅怨地,不加复生”
,是有邪物停驻的典型征兆。
我念了一段十二法门坛蘸中的一段内容,持续地念,然后结手印。
过了一会,那黑雾淡了一点。
我估计房间里面有些见不得光的脏东西,但是我毕竟是半调子,楼道里安检措施又周全,我这种身份也不能够破门而入,于是对着门口大骂几句——这是骂魂,有的同志小时候应该看见父母做过,凶狠一点,其实也有一些驱邪的效果。
回到家里,我从书房里面拿出前些日子在香烛店里买来的黄符纸和朱砂、毛,香墨,也不管有用无用,照着电脑加密文档里的十二法门影印原本,将精气神凝聚,集中精神在脑中模拟了许久,然后一口气书写了四张“涅罗镇宅符”
。画完,我感觉一股疲倦之感升到头顶,我叫来金蚕蛊,让它喷点血上去。
金蚕蛊不肯,扭着肥肥的虫躯在我上下左右飞,黑豆眼不时地冲我瞪。
我拉着朵朵的手,跟它沟通:这也是为了朵朵的安全,要是那女鬼没事跑来这里串门,鬼鬼相吸,把朵朵给害了,以后谁还陪你玩?金蚕蛊停在空中,然后附在朵朵的灵体上,滑梯一样的溜到地上来,过了一会,自己爬到桌子上的黄符纸上,蠕动,扭着屁股,又过了一会儿,四张黄符纸金光灿灿。
“涅罗镇宅符”
终于完工,我把这四张分别贴在房门口、卫生间、客厅窗口和卧室窗口。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止外邪进入,稳定镇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