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故问,“生什么了,说说吧?”
“我真的受不了他们病态的掌控欲,我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呐!为什么,为什么要像一个提线木偶般,事事听从他们的安排!”
一个毛茸茸的小猫跳了过来,她埋进望舒怀里,打了个哈欠。
“他们,是谁?”
“我的父亲,还有四殿下……”
她哽咽着说:“我的养母明明已经病危,四殿下却非要自作主张,悄悄将她移到乡下的庄子。可那些阳奉阴违的奴婢,只当她是一个活不久的老太婆,处处照顾不周,最后被折腾得没了最后一口气。”
“他抱着我,说对不起对不起,转身便抽刀杀死了那些奴婢。”
“为什么人命在他们眼里如此轻贱,如此不值钱!”
“我执意要给养母守丧,父亲却一把烧了我的白衣,扔了养母的牌位和香火。他说养母非我族人,放在家中属实晦气。”
“生恩不及养恩大,我说,行,这尚书府的千金,我不当也罢。”
“他甩了我一巴掌,将我关在房中,原来这血缘富贵竟是活生生困住我的枷锁。”
望舒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又如何救得了你。”
后来,曲萧萧未曾给任何人留下只言片语,便跟着一个白面书生逃离了长安。
望舒听手下侍女绘声绘色地说,那四皇子怒不可遏,“上穷碧落下黄泉,曲萧萧,这辈子你都逃离不了我的手掌心!”
“若是找不到她,本宫要你们通通陪葬!”
望舒听着听着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真是,话本成精了。
老皇帝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却迟迟未曾确立太子,朝堂之上,一个个老臣子吵得不可开交。
饶是再迟钝,望舒也渐渐意识到了事态的紧张。
晏希白却像没事人一般,上朝、下朝,批阅公文、翻阅书卷。
望舒问道:“殿下,朝中局势如何?”
他回道:“胜券在握。”
可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晏希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皇后派人包围了父皇寝宫,想要逼他传位给五弟。”
“大抵是觉得自己气数未尽,父皇垂死挣扎也不愿如她所愿。”
“贵妃就更闹腾了,指着皇后的鼻子骂她大逆不道。”
“鸡飞狗跳,哪还有半点皇室脸面。可他们闹来闹去,求的不过是一道圣旨,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最终制胜局依旧还在朝堂。”
望舒说道:“晏希白,我不求什么皇权富贵了,切记,你平安就好。”
那天晚上,望舒在房中,盼星星盼月亮没有盼到晏希白的归来,暗夜寂静,踏踏的脚步声传来,穿着铠甲手持刀枪剑戟的禁卫军赶过来,将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府内乱作一团,无边的喧闹显得人心惶惶
长姐从门外走了出来,望舒连忙握着她的手,问道:“殿下呢?”
她将望舒拥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