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清第二次来这间办公室,上一次只是在门外看了看。进门后她还是稍微打量了一下,整整齐齐的柜子,安放有序的书桌,是个相当干净利落的存在。
周衡抬了抬头,手中的材料一放。
目光落到了明清的脸上。
明清一怔,手里提着的纸袋下意识往身后擦了下,周衡这个男人跟她总共就有那么两三次打交道,上一次在路边偶遇那是处于开阔的空间,周围来者不拒。这一次却是在这种密闭的小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身后的门被风&1dquo;砰!”地下子吹上了,真的就只剩下了他和她,将世界外面全部隔绝。明清还是有点儿没办法适应,不是说她有社恐不能跟人独处,
只是这人是周衡。
周衡的目光看了明清几眼,很快又往下移动,看到了她手中提着的袋子,他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正在收着气场。明清忽然感觉到胸口一闷,咳嗽劲儿再一次涌上喉咙。
&1dquo;咳咳、咳咳——”她没忍住,低头捂着嘴吧小声咳了几下。
再一次抬头时,现周衡已经从椅子上直起了腰,冷冽的气场收的不留痕迹,又恢复成那邻家大哥哥的模样。
周公子也没动,抬起头来看着明清,温和一笑,
&1dquo;感冒了?”
明清吸吸鼻子,点点头。
鼻尖尖都被揉出通红的光。
她没等周衡开口,率先走上前去,
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到了他的面前,
&1dquo;衣服。”
&1dquo;&he11ip;&he11ip;”
&1dquo;洗干净了。”
&1dquo;&he11ip;&he11ip;”
话说的很直白,仿佛是在开始划清界限,你让我洗衣服我洗好了,我还给你了以后咱俩就不会再有任何打交道。
这似乎并不是周公子想要的。
周衡胳膊交叠,架在书桌前,肩膀微微向前倾,眯着眼睛看明清。
他应该不是只把自己当成普通同事了。
明清的眼睛跟周衡交汇,隐约感觉到了深邃眸子中流动的情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就是摔了个桌子吃了个冰棍儿,就一下子变得不再普通。这些公子哥儿大概率就是喜欢玩儿,玩鲜的没尝过的,干干净净,玩完后也好甩掉。
周衡的右手搭在桌面,掌心微微向外翻。他没有挽起右胳膊的卫衣袖子,宽阔的袖口遮着手腕。
掌心下,连接着脉搏的方向,
站在明清的角度,很容易就看到了一道贴着纱布的伤痕。
那道疤痕很长、也很鲜,不鲜不可能还在绑纱布。明清一愣,瞳孔微微皱缩,伤痕清晰入眼,多年来滑短道踩冰鞋的经历直接告诉她——
能造成这种模样的伤口,绝对是一把很锋利的刀刃割破皮肤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