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杏手嗤道:“皮糙肉厚的,软哪门子弱?”
一边小心给她清理伤口,再用细针羊肠线一点一点缝合,“你又闯什么祸了?”
“没,就是遇到一个变态。”
李霁开眼前浮现出缠红指那阴戾的模样,又想起院子里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
那人虐杀三叉时说的话带了恨意,那么他应该被陈长韬或者三叉欺侮过,而缠红指出现得也太巧了些。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如果那人就是缠红指呢?是不是说,缠红指其实一直都在书院里。
她哆嗦了下。
郑杏手没听懂变态是什么意思,以为她疼得厉害,道:“伤你的武器应该比刀更锋利,差点割到了经脉,要是那样麻烦就大了。”
他语重心长地,“阿开啊,你别这么不爱惜自己,毕竟你是个……,以后身上都是坑坑巴巴的多难看。”
李霁开无奈地道:“我也不想啊。”
对方摇头,道:“罢了,我再给你配几瓶除疤的。对了,你上次让十三带给我的那株离魂草真是有大用了。”
“离魂草?”
李霁开恍然大悟,“那朵紫花啊,”
嬉皮笑脸地,“那以后你的好药头一份就要送给我。”
郑杏手翻她一眼,手下稍一用力,疼得她哎呦一声,却惊得宗曜三步并两步地跨进来,“怎么了?很疼么?杏手,你给他再多用点止疼的药……”
郑杏手看了他一眼,他有点讪讪。
郑杏手将线打了结剪断,又上了药包扎起来,道:“这伤口深,等过了麻药时辰可能会疼得厉害,你且忍忍。还有,要注意这段时间不可以用力,不然会损伤经脉,无力可用。”
李霁开乖乖点头,眼神变得迷离起来,应该是麻药劲头上来了。
郑杏手也不多做停留,起身便出去了,不经意地回头却见宗曜扶着李对方躺下,又细心地给她掖了掖被子。动作轻柔至极,像是呵护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郑杏手摇了摇头。
李霁开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房间里点了灯,照得四壁都是暖暖的。
宗曜倚在床头,一手搭在床边,一手支着额打着盹。
灯光给他的侧脸笼上了柔和的光辉,五官如斧雕玉琢,眼睑下浅浅的痕如栖息的蝶翼,轻浅又悠长的呼吸轻而可闻。
她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他的唇,一种说不清的情愫漫上了心头。
前世今生她都为活着而努力每一天,从来没有考虑过感情,也没有想过爱人或者被人爱。她一向是理智又清醒,冷情又冷酷。
她想起那日闯入对方浴室的惊鸿一瞥,想起雷雨夜两人的相依相偎……脸上像是起了烧似的。
前世今生的她,毕竟也是青春少艾啊。
此时,宗曜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她忙闭上眼睛装睡。
对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可能因为失血过多,那人的脸色微白,颧骨处却又染上层薄薄的晕红,眼睛紧闭着,再无平日的张扬无赖,显得荏弱无助。
他不放心地伸手轻轻触摸了下她的额头,却不小心拂过了对方的唇。那丰唇柔软而又带了点濡湿。
他顿住了。
正在这时,十三轻声禀告,“主子,宗爷来了。”
他霍地清醒过来,平静了下心绪才稳稳地走了出去。
李霁开睁开眼睛,想了想,赤着脚悄没声地跟了上去。
屏风外,宗曜和宗起运面对面而坐。
宗起运的脸色不是太好,道:“刺杀葛胜杰的女孩叫小姁,来自一个叫红楼的组织,专门做刺杀、暗杀的营生。近几年的案子都少不了他们的影子。”
“查找红楼的具体位置。小姁,还有缠红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