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槛这个名字,从他认识殷篱的那天起,就成了伴随他一生的烙印,那个在乞丐堆里风餐露宿的,跟现在这个率领千军万马直闯皇城的,都是金槛。
是他塑造了金槛,也是金槛成就了他。
哦不,应该是她。
她终于走到李鸷面前。
颀长的身姿挡住了光,她一身铠甲飒爽而立,脸上带着笑,将李鸷此刻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她才忍不住笑。
&1dquo;父皇,你怎么了?”她问。
李鸷停住喋喋不休的喃喃自语,微微偏过了头,看到金槛,嘴里出一声轻哼,像往常一样道:&1dquo;你来啦。”
也许是他的语气太过熟稔,让金槛着实怔了一怔,她半挑着眉,认真地打量起他:&1dquo;只是听说你疯了,如今亲眼看过,倒觉得有些不真实。”
李鸷好像没听懂,仍旧自说自话:&1dquo;柔妃在宫中等你,你快去看看她吧,她很想你。”
金槛听见那个名字,眼神瞬间变了。
明明笑意还在脸上,神色却异于往常的冷。
&1dquo;柔妃?柔妃是谁?”
&1dquo;你不记得了?是你母妃啊。”
&1dquo;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1dquo;是&he11ip;&he11ip;阿篱啊,殷、篱&he11ip;&he11ip;”如教小孩说话般,他一字一顿地喊出那个名字,可话音刚落,便感觉身子一轻。
金槛揪着他衣领,长腿蹬上龙椅,将他狠狠抵在椅背上。
&1dquo;你有脸提她的名字?”
李鸷的头撞到椅背,铛地一声,撞得结结实实,寻常人早就眼昏了,但他只是微微怔了一下。
&1dquo;朕的阿篱,朕如何不能提。”
金槛眯了眯眼眸:&1dquo;她哪去了?”
李鸷固执道:&1dquo;说了在宫里等你。”
话音刚落,金槛一拳将他的脸打得便到一旁,血顺着嘴角流出来,金槛甩了甩手:&1dquo;你这样,真叫我看不起。”
&1dquo;装疯卖傻能骗得了谁?骗你自己吗?骗阿篱还活着,没有离开你,还是骗你做过的那些禽兽不如的事,从没生过?”
李鸷没动,被打到一边便那样安静地看着空处,只是呼吸变急了而已。
&1dquo;阿篱没死。”他道。
&1dquo;她死了。”
&1dquo;阿篱她没死!”李鸷终于有了反应,一把抓住金槛的手,眼中满是被戳破谎言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