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大人声声自责,句句哽咽,听得大家难免心生?动摇。
县令大人都说了,他事?先毫不知情?,都是那犯妇云氏一人所为,县令大人也是被蒙在?鼓里,他们不该责怪于他的。
“大人您别自责了,我们都知道您是被云氏蒙蔽了,想必夫人和少爷也不会怪您的。”
梁守海拿袖子拭泪:“希望如此吧。”
待衙役离开,梁守海打了围观百姓,一转身,面色瞬间冷凝下来。
刚从府城回?来的管家不小心瞥见,心脏怦怦乱跳,连忙低下头。
梁守海止步:“送过?去了?”
“送过?去了,不过?没见到夫……云氏。”
触上?梁守海警告的视线,管家连忙改口,擦了擦汗,“衙役说知府大人有令,不许任何人见犯妇云氏,所以老?奴让衙役把休书?转交给她。”
“日后?梁家就没有云秀这个人了,只有犯妇云氏,这点你给本官记住了。还有源哥儿那边,他不是在?姓季的私塾读书?么,明日你以本官的名?义送些饭食过?去,切记要让所有人知道饭菜是本官送的。”
管家连声应下。
梁守海正欲再吩咐几句,忽然止住脚步,面无表情?目视前方?:“盛哥儿。”
梁盛脸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两眼通红地望着他爹:“爹,娘呢?”
“云氏不过?一个妾室,你娘是苏氏,日后?万不可?再叫错了。这个点你不应该在?背书?么,跑出来作甚?”
梁盛急急冲上?来,一把攥住梁守海的宽袖,近乎哀求地说:“爹,你能不能把娘救出来,她是为了我才不得已做出那些事?的,您……”
梁守海厉声喝止:“你既知道她是为了你,就更?该抛却一切杂念,认真读书?,早日考取功名?。”
梁盛紧咬嘴唇,不知不觉间鲜血溢出来,铁锈味充斥在?唇齿间。
他瞳孔灰暗,像是有什么轰然崩塌了。
傍晚放课,唐胤兴冲冲拉着梁源并方?东去镇门口看判决文书?。
衙役是中午来杨河镇通报的,到这个点还有好些镇上?的百姓围聚在?这里。
有识字的站在?判决文书?边上?,大声地将?上?面的内容读出来:“……主犯云氏笞一百,判绞刑!从犯云大笞一百,流放三千里!”
梁源抵达时恰好听见这一句,略有些诧异,低喃道:“怎么判绞刑?”
流言传开时梁源曾研究过?靖朝律法?,像云秀这样的情?况,顶多判个流放。
这点唐胤倒是可?以解答:“一来与人合谋要取人性命,二来陷害嫡妻嫡子,为防止有妾室效仿,造成不利影响,才判得重些。”
“不过?依我看,知府大人的判决十分公道,没有因为云氏是……爱妾而徇私,不偏不倚,以儆效尤,我猜啊,那些蹦跶得厉害的妾室估计得安分好长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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