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这么有经验,肯定是老客,”原定疆捉狭道,&1dquo;很有经验啊!”
&1dquo;放屁&he11ip;&he11ip;”慕云汉瞪他一眼,两人入了厢房。
第12章白岸花魁
厢房内墙壁皆饰以竹节,覆以轻纱。圆窗前置着铜镜,玉桌上布着青瓷,袅袅香妙舞,啾啾鸟清歌。更有玲珑床,紫锦褥,香纱帐,一样样精妙绝伦。原定疆打量了一番,嘀咕道:&1dquo;一个妓院,如此雅致。”
正说着,小龟公自临门穿进来,捧着一张纸,上面是一句上联,笑道:&1dquo;二位烦请对上此句,我家花魁娘子才肯见客。”
&1dquo;什么?!都花了二百金了,还要对诗?!这是什么道理!”原定疆急躁万分,忍不住抱怨起来。
&1dquo;大虫,你稍安勿躁。”慕云汉责备地看他一眼,拈起纸来看道上面写着&1dquo;想空非想非非想”,便提写了一句&1dquo;明彻无明无无明”,递给小龟公。
等龟公走了,他才对原定疆道:&1dquo;这是青楼的常用伎俩,给了钱,也要才华能叫花魁娘子看上,她才会出来见客。只不过没想到这沈涟漪给的上联,倒颇有禅意。”
&1dquo;你——肯定来过的对吧?”原定疆意味深长地表示了怀疑。
&1dquo;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慕云汉白了他一眼。
二人枯坐了一阵子,吃了点瓜果,总算等来了传说中的花魁娘子沈涟漪。
只见青帐慢慢拉开,在或远或近的靡靡歌声中,在或浓或淡的脂粉香气中,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背身而立,还未见得脸面如何,那一头黑瀑般沉甸甸,乌油油,亮灿灿的青丝,就已是夺人眼球的上品。
沈涟漪团扇遮面缓缓转身,正是鸦翅般的黑睫,脉脉含情的一双桃花眼,扇子缓缓落下,便露出了她尖翘的小鼻子,饱满如红樱的嘴唇,她嫣然一笑,便满室旖旎缠绵之色,叫人看了脑中只会闪过四个字-媚骨天成。
纵然是冷漠如慕云汉,看到她这般艳若桃李,也不由恍然失神了一刹。反而是正经&1dquo;嫖客”原定疆,瞟了一眼,便觉得还是酒更香甜些。
沈涟漪柔声道:&1dquo;莫怪春风迟,吹得涟漪晚。让二位官人久等了,涟漪以茶代酒,陪个不是。”她声音婉转慵懒,清澈中带着一点沙哑,像是一根蓬松的羽毛,搔着人的耳朵,纤纤玉手捧着白玉酒杯,倒显得那手比羊脂的酒杯还要白上三分似的。
原定疆被她的声音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黑着脸不肯动身,慕云汉无法,只得起身与她碰杯,对道:&1dquo;穷尽秋心愁,终得桃花枝。”只是他一垂眼,便看到她衣下的隐隐丰盈,柔软中散着暖暖的香气,当真是叫人神魂颠倒,不敢直视。
他略有些仓皇地别开了眼。
沈涟漪却闻言惊喜,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在慕云汉满身打转,简直恨不得给他一口吞下肚儿去似的。她虽生得一副不安于室的妖精模样,但这双眼睛可谓清澈纯净,如朝露,如水晶,难为她在这烟花之地还保留了这样一份不谙世事的天真之态。
而慕云汉饮了酒,脸上便带了微醺之意,此时节也不知是他喝酒喝红了脸,还是见了沈涟漪羞红了脸,总之他二人对视间着实粉红里透着不尽的暧昧和缠绵,让原定疆越觉得自己比那窗前的铜镜还要晃人眼。
沈涟漪是个玲珑心肝的,一眼便看出原定疆对自己无意,又喜爱慕云汉这万里挑一的模样,便磨磨蹭蹭地挨近过去,二人闲话了一阵,她越看他顺眼,竟像条蛇一样坐去了慕云汉腿上,双臂环着他的脖颈,嘴里衔着小酒杯,要喂他喝下去。
原定疆本就像是浑身爬满了毛毛虫一样难受,此时眼看着慕云汉神魂颠倒地就着那酒杯把酒喝了,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应当是非常不对劲!
他猛然起身,夺下那个酒杯来,嗅嗅,怒喝道:&1dquo;这是什么酒?!”
沈涟漪泥鳅一样溜滑地自慕云汉怀里起身躲去了一边,笑道:&1dquo;我可什么也没做,这是合欢酒,配着那合欢香,是要叫二位放松身心的。”
&1dquo;狗屁!你这酒里有□□!”原定疆一把把酒杯贯在地上,拍拍慕云汉的脸,&1dquo;小白脸子,你清醒点!你着了她的道了!”
沈涟漪蹙眉,妖娆作态顷刻尽收,她眯着眼冷冷道:&1dquo;什么着了道?着了什么道?这是寻常妓坊都会用的香料,又不是du药,二位不会是第一次逛这香脂河吧!”
第13章护花使者
慕云汉心里暗道&1dquo;不好”,一把推开原定疆的手,走到沈涟漪面前,情真意切道:&1dquo;叫你的鸨母来,我要为你赎身。”
原定疆瞪大了眼,语气都吓变了:&1dquo;小白脸子,你是认真的么?!”
&1dquo;哦?为我赎身?”沈涟漪玉藕似的臂膀勾住了慕云汉的脖子,软软的唇几乎要贴在他脸上,一双机灵的眼儿将他眼中细微的抗拒和排斥尽收眼底,她柔媚笑道:&1dquo;莫非我看上去像是个蠢的?你二人竟敢在我面前乔装作态!为我赎身也可以,只不过你现下便陪我一夜,我便跟了你。”
他身子一僵,一向清醒的脑中因为她的贴近变得怪异纷乱起来。
原定疆急忙阻拦道:&1dquo;你别听她激将你,这事儿你比较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