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倏地传来喧嚣的喝彩声,是擂台上的角力已经分出胜负。
获胜者满头大汗,脸上的笑却如同阳光般灿烂,正接受着观众们的掌声。
不多时,选手从擂台上退了下来,围观的百姓们三两携伴,一同离去。
一大片空地陡然安静下来,就连周围其他茶楼客栈的小露台上的人也散去不少。
裴牧看着韩骐的眼神冷得吓人,凌厉的下巴朝擂台方向点了点,“下去,我看看你最近功夫有没有长进。”
“可。。。可不可以不要。。。”
韩骐怂哒哒地扒着小露台上的雕花栏杆,就差哭出来了。
他真下去的话,保不齐接下来的三天只能躺在府中哀嚎、出不了门。
没几个人能在牧哥手底下过得了几招,他下去就是“自寻死路”
。
“牧哥,我错了,真的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随意调戏小女娘了。”
裴牧瞧他这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面无表情开口,“让你一只手。”
“让我一只手。。。。。。哎哎哎,牧哥!”
我也会被打趴下的。
可他这句话还没说完,裴牧已经脚尖一点,直接从风华楼二楼的小露台纵身跃至擂台上。
男人身形完美,劲衣束带,施展轻功时微带起清风。
周菁宓只觉得有风拂来,鼻尖微痒,仅是垂眸抬眸的片刻,裴牧就已经换了位置。
擂台中央只有他一人,他抬头望上来,一手收于背后,脊背挺拔,让韩骐一只手的动作明显。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仍能感受到他看向韩骐时那冷到掉冰碴的眼神。
“下来。”
韩骐哭丧着一张俊秀的脸。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肯定不会在旁人的怂恿下出言不逊。
可事到如今,做错事的是他,他合该受到惩罚。
只是这惩罚看着确实有些吓人。
他咽了咽口水,先是恭恭敬敬抬手作揖朝周菁宓行了个大礼,“草民出言不逊,对殿下多有不敬,深感内疚,改日定携礼上门致歉,还望殿下海涵。”
周菁宓本也没想着同他一般计较,现下裴牧分明是想教训他,再加上他这真诚歉意,便出声道,“起来吧。”
得了周菁宓的同意,韩骐这才起身。
他侧眸看了眼从二楼到露台的距离,想了想,还是选择从客栈的楼梯下去。
开玩笑,牧哥轻功一点,凌空而跃轻轻松松,可他做不到。
周菁宓好整以暇地往下望,精致的小脸带着显而易见的笑。
擂台上二人的身形对比明显,韩骐应是刚过束之龄,少年虽也挺拔如松,但对比裴牧,还是显得清瘦单薄许多。
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男人自带凌厉威吓气场,这毫无疑问是一场“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