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青面庞清冷,避过身子,长刀捅入偷袭者的胸膛,再抽出来,血花迸溅到素白的梅兰袍上。
余下的两个骑匪,不敢再堵,惊得迅逃离。
陈景四顾相看,抽出长剑,砍断了牵着货马的长绳。还不忘抬起了剑,割在了马臀之上。
“熄马灯。”
陈景凝声开口。
“东家有说,快熄马灯!”
三匹受惊的货马,迅朝着另一个方向,带着明亮亮的马灯,狂奔起来,越来越远。
“入林先藏一阵。”
在三匹货马招贼之后,厮杀声已经慢慢远离。但陈景明白,这不过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依然会有人朝着他们,围堵而来。
“东家,胡东受伤了。”
待好不容易寻了地方,暂时歇脚,周勇却突然开口。
陈景惊了惊,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胡东的胸膛上,不知什么时候被砍了一刀,硬是忍着没有说。
“东家,没事儿,挺挺便过去了。”
“莫说话。”
取出金疮药止血,又撕了一条袍子,帮着胡东扎上。陈景的脸色,却越地担心。
“破皮伤肉者,需以桑白皮线缝合。”
太史青皱了皱眉,“我是个练刀人,时常有伤,箱笼里备着一些,若陈兄信我,便让我来缝伤。但我先说一句,缝伤之后,并没有封口药,所以,只能以火物烧疤。”
“若不然,马上颠簸,如此大的伤口,不出十里,必然血崩而亡。”
陈景看向了胡东。胡东咬着牙,点了点头。
“周勇,生火。”
生火会引来匪盗,但如今情况,陈景已经顾不得。
太史青拾了根枯枝,让胡东先咬住。随即从箱笼里取出细针,在火上烫了烫。
陈景转过头。
在旁,还听得见胡东压抑的呜咽声。
……
“该死!”
骑在马上,披着旧甲的卫寿,扬起马鞭,将一个报信的老匪,抽得人仰马翻。
四五百的人手,忙活了大半夜,却连个人影都见不到。那该死的小东西,如此聪明,居然没有跑来北面官路,而是躲了起来。
“便是个无卵的狗夫,你那驼儿山的大王,也是个孱头萝卜,居然给个小狗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