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记忆提取的产物是否可以作为法庭上的证言在当今这个时代还存有争议,但如果能让成冬月从昏迷中醒转过来,对所有涉事方来说或许都是一件好事。
在那之后不久,昏迷的成冬月就住进了研究所的一间宽阔的病房。
然而事实上,进展却不如祝遥预期的那样顺利。
由于大脑受到了损伤,记忆提取的并不顺利,而成冬月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十分乐观,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他却依然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祝遥并没有完全绝望,但他也开始意识到一个事实,他也许不会再有醒来的那一天了。
与此同时,记忆的提取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大脑并未完受到致命的重创,而负责记忆的海马体几乎是完好无损的,他们推测,或许是当天事故生太突然,他受到了强烈刺激,导致了那一部分即时记忆变得十分模糊混乱,难以辨别。
“这下该拿你怎么办呢?”
祝遥站在病床前,对床上毫无反应的人说道。
其实祝遥也有些好奇,为什么他和妹妹会重开始见面,已经分手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恐怕也没有理由坐在同一辆车上,从导航的记录上来看,那是从市内一家餐厅开往怀意住处的路线,这样看起来这或许是某种约会。
和很多人的认知不同,其实对于记忆的提取反而是越早的越容易提取和理解,或许是因为长期记忆经过反复强化变得更加合乎逻辑,牢不可摧。因此,成冬月的早先记忆渐渐整理成行,可时间越,却显得更碎片化一些。
“会不会是酒精的作用?”
一位研究员提出这个假设。
记忆中并没有成冬月严重酗酒的迹象,虽然他烟酒都沾,但就量上来看看起来还在合理范围区间。
他究竟是个怎样的让,为了找出答案,日复一日,祝遥迷上了一件事,观摩成冬月的记忆。
与此同时,他也逐渐完成了怀意的仿生体,结果非常成功,至少在外表上,几乎看不和真身有任何区别。
成冬月是否会变成植物人呢?这很难说。
一旦确定为植物人状态,持续过数月,几乎没有好转的可能。只有很小一部分人能在六个月后重恢复一定程度的意识,对环境有所反应。
莎士比亚曾说,人类一切的智慧都包含在“等待”
和“希望”
中。
然而时间不断流逝着,病床上的人却没有丝毫醒转的迹象,转眼已经八个月过去了,希望逐渐变得渺茫。
可祝遥对此事的执着却与日俱增,他并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你难道疯了吗?”
怀袖毫不客气地质问。
“当然没有,我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祝遥坐在一张操作椅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面前的巨大玻璃容器。
玻璃里面充满了某种淡蓝色的溶液,当中浸泡着一具尸体。
不,那不是尸体。
对于尸体来说,他看起来也太过柔软鲜活了,那身体上的肌肤不知是受了那液体的浸泡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看起来细嫩又饱满,头有些过长,一缕一缕的从他面前飘过。
“你知道这东西泡太久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