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何等城府,怎会允许有人把自己当成色胚和傻子耍。这个小姑娘突然送上门,自然是有原因的,说不得正是与魏紫吾之事有关,寻求他的庇护来了。薛从悠又的确生得极为娇柔美艳,的确是勾得他兴致盎然,他便要了。更关键的是,这样轻易就背叛顾见毓的女人,他怎会允许她嫁给顾见毓。
皇帝在暖阁里折腾薛从悠这样久,太后那边的几个人自然都知道了,神情皆是耐人寻味。
尤其是皇后她这时已知薛从悠竟是想引他的丈夫去找魏紫吾。感觉像是被人在脸上重重扇了几耳光,她真心疼爱的侄女,便是这样背叛戏耍她。脸上的神情一直是错愕而茫然。
太后见横生这样的枝节,又考虑着顾见毓,决定对皇后之事轻放。薛从悠与皇帝有染,便是对皇后姑侄最大的惩罚。道“皇后身处之位,此举的确失当。念在你主动陈情,便罚俸半年。”
顾见毓知道太后是为他留着颜面,上前道“孙儿谢过皇祖母。”
皇帝的声音却在外响起“贵妃管理后宫时,至少没出过这样的事。皇后,你真是叫朕失望。以后便仍旧让贵妃管理后宫,淑妃协理,皇后暂且做个清闲人罢。”
殿中氛围有一瞬的凝滞。皇帝宠幸了哪名女子,那是此女之福。连太后也不说皇帝什么,皇后自是不可能责问皇帝的。皇后怔怔看着走进来的皇帝,道“皇上,那臣妾的侄女薛从悠”
皇帝道“皇后管教侄女不严,先将她带回景仪宫好生教导些时日,改日再议位份的事。”
皇帝这话说得暧昧不明,倒似对薛从悠爬床的行为不满,皇后眼睛一亮,道“臣妾领旨。”
皇帝等人散后,魏紫吾被太后派人接到慈颐宫。
太后这时看她,心境与之前又有变化。又知道魏紫吾身上的媚毒尚未完全解除,还得等西域来的新鲜含珠草,更是不敢让她回侯府。
魏紫吾住在慈颐宫采辉阁的时候,顾见绪两次在夜里过来看表妹,太后一清二楚。若是回到侯府,正好叫人撞上她这药性作,可就糟了。
等魏紫吾睡下了,太子便向太后道“皇祖母,依我看,就不必往辽西去信问魏峣的意思了罢”
太后看他一眼。若要说起来,通过选秀择官家女充实后宫,本就是皇权至上的体现,平衡前朝势力的手段之一。历来只有天家挑人的,哪有看臣下之意做主的。太后道“按理说是不必看魏峣的态度,但魏峣如今的确是有些令天家失于掌控,究竟是你的亲事,我可不想中间生出变数。”
若非太子实在喜爱魏紫吾,只要魏紫吾在,太子那眼里都是愉悦。而魏紫吾又的确是个讨喜的孩子。她是不可能答应的。
顾见邃也不坚持,笑了笑,道“那便按皇祖母的意思。”
太子知道,魏峣连将魏紫吾嫁给顾见绪都不情愿,怎会轻易答应予他。回到东宫便道“叫顾况过来。”
少詹事顾况很快来到东宫,太子道“朱通的信一入京驿,便暗中截下。我念三封信,分别给傅予州、段潜和幽州陈颂。”
顾况看向对方,太子眉若墨画,目如沉渊,着实丰神俊美,但身为少詹事,顾况自然知道太子本质里是个强横冷酷的人。
顾况明白,这是太子要与魏紫吾的亲事“木已成舟”
。便迅去研墨,等着为太子写信。
虽然太子请求赐婚的事无其他人知晓,但魏紫吾身中媚药这事,因皇后被罚了禁足,牵涉的宫人也有好几个,如顾见绪这般耳目多的倒是知道了。
魏贵妃听了顾见绪的话,愣了愣,实则她也清楚,凭魏紫吾的姿色,若想要用对方为顾见绪争取最大的益处,绝不是嫁给宁绩,而是献给皇帝承宠。但一想到娇嫩得跟花骨朵似的侄女,和自己一起侍奉皇帝,魏贵妃便膈应得慌。
魏贵妃便气愤道“薛晚英和薛从悠当真是欺人太甚她这不是在打我们的脸是做什么这个仇,迟早得报。”
不过,掌宫的权力回来了,魏贵妃又春风得意起来。
顾见绪沉着脸点点头,却对皇帝又将掌宫之权交给魏贵妃感到疑惑,他这个父皇一向最看重平衡之道。此举绝对是有深意的。
两日后便是文科殿试,太子忙着那一头,白日里倒是没有时间到慈颐宫。
魏紫吾和顾熙乐在畅和园中晒太阳,她正伸出手去拨弄池水,转眸间瞥见不远处倚在假山上的顾见毓。
两个小姑娘便给顾见毓打招呼。顾熙乐和顾见毓聊了会儿天,便扑蝶去了,男人趁机低声问“魏二,你感觉好点儿了么”
魏紫吾反应一下,才明白顾见毓这话是何意。
她这时也知是皇后和薛从悠给自己下药,而解药是顾见毓给自己的,虽知应当将他和皇后分开来看,但想到自己当时意志薄弱的样子被顾见毓看去过,再被一个大男人这般问,魏紫吾难免觉得尴尬。
对着皇子却只得表面礼貌道“已经无事了,多谢殿下。”
说罢转身便往花林深处走。
顾见毓却朝前迈了两步,巧妙堵住她的去路。
魏紫吾微微蹙眉,朝左行了两步,仍是被堵住,她便沉下声道“殿下仗着身份与武艺比我高,便可以随意耍弄人么”
“你想不想带你弟弟离开京城,去辽西”
对方却这样问道。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