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容点头,又向他行了不伦不类的礼节,加快了脚步,离开这美丽的地方。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佩剑的男子也悄悄隐没了身形。
美丽的女子又重新依偎在男子怀里,静静享受着在爱人怀抱中的美好时光。
男子抱着美人,手轻轻拂过她的秀,良久柔声道:“惜儿,花神节最后一场就要开始了。”
“王爷在赶惜儿?”
女子娇声道,“”
“要是今年的花神不是你,你可不要哭鼻子。”
男子轻笑道
雪容回到章台路口时,已月上中天,李姑姑她们十分兴奋,一路上都兴致勃勃地讲述今晚众美人如火如荼的斗艳,赞美花神的绝代风姿。
李姑姑问雪容有没有去看,雪容道没有,她们直道这样的一场盛事没看,真是可惜了。
回到静闲庄,日子平淡如水,燥热的夏天让每个人越懒散,雪容买了些笔墨纸砚,天天窝在房里,开始学习认字。
采珠最近天天见不到人,偶尔见到一次,她变得更黑更瘦了,饱满的双颊陷了下去,她向雪容借了手中所有的银子,又匆匆离开静闲庄了。
一日,外面淅沥沥地下着雨,雪容照着《三字经》练字,她听着窗外的雨声,一笔一划地写字。
门突然咣当一声响了起来,采珠回来了。只是那样子把雪容吓了一跳,头凌乱,浑身上下湿透了,她目光涣散地瞧着雪容,声音幽幽地:“你还有银子吗?”
雪容放下手中的毛笔,道了一声没有。连忙找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要给她换上。
采珠拒绝了,她坐在木凳上,看着地上开始呆。
看着这样的采珠,雪容很心疼,采珠家东拼西凑,好不容易凑够了五百两要赎姐姐,结果春雨楼的花妈妈翻了脸,把价钱涨了一千两,还决定下个月就让崔锦绣接客!
采珠最近疯了似得想办法赚钱,快要走火入魔了。
雪容拿了干净的帕子给采珠擦脸,采珠盯着她,突然攥住她的手,道:“你那个玉牌挺值钱的,能不能借用我一段时间。”
雪容的动作顿了一下:“你要做什么?”
“当了它能得几百两银子吧,我要用她来救姐姐。”
采珠满眼渴望。
雪容沉默了,眼睛明灭不定。那玉牌对她很重要,是母亲的唯一遗物,也是嬷嬷拼了命藏起来留给她的东西。
她要是给采珠把玉牌当了出去,很可能一辈子都要不回来了。
看到雪容的犹豫,采珠心里冷笑,这段时间父母为了筹钱,四处碰壁,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和侮辱,她本以为雪容是个心善的,没想到和那些人一样。
采珠站起身来,没有再说话,连把伞都没带,抬脚离开了屋子。
采珠走后,雪容心里大悔,东西再怎么有意义,怎么比得上人重要呢。
她想着,等到采珠回来,她会把玉牌给她的。
一连三天,雪容没有心情再练字,一直等着采珠,但采珠根本见不到影子,问了李姑姑她们也说没见到。
雪容捂着手中玉牌,这块玉环是母亲从小佩戴保平安的,产自西域,是极品的羊脂玉,应该能在当铺当个好价钱吧。
日子很快到了八月底,天气渐渐凉爽起来,采珠像是人间蒸了似的,从未见到过。雪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打算出门去找采珠。
京城里人海茫茫,雪容直奔去了春雨楼,她不知道采珠的父母在哪,只能去找崔锦绣。
白天的春雨楼人不多,花妈妈把玩着手里的镯子,居高临下的看着雪容,脸上没了上次见到的和善笑容。
她的声音带着薄怒:“你来找崔锦绣?!哼!你难道不知道她已经赎出去了吗?!”
赎出去了?!雪容惊疑不定地望向花妈妈,不可置信。
“我真是小看了她们姐妹。竟然短时间内凑出那么一大笔钱!”
花妈妈说着,心里气得难受。
她竟然被耍的团团转,先想出喝药这招,避开了花神节,接着又当着众人的面逼她做了承诺,只要凑够一千两就放人。
当时也是她疏忽大意,根本不相信崔家能凑出一千两,谁成想她们真能凑出一千两银子,把人赎了出去。
看着花妈妈满脸怒意,雪容心想这大概是真的,崔锦绣已经不在春雨楼了。她松了口气,准备离开春雨楼。
雪容转身后,并未看到花妈妈阴狠的目光,同时一名年轻的女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
刚要离开屋子时,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刺鼻的香气传入鼻中,接着她整个人两眼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