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令王骁飞怀疑人生的一天,他人生过去二十一年,从未与谢观星这样的人打过交道,绕来绕去,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但合在一起,王骁飞就不明白了。
他就想听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怎么就那么难呢
谢观星难道不知道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才更加令人不安和怀疑吗
看着男生还有些单薄的背影,王骁飞觉得,谢观星他知道,他清楚得不得了,他就是故意的
南大的特色是银杏,一到秋季,就是满树的金黄,挂在树梢,宛如拥有金色羽翅的蝴蝶,落在地面,又像从不知名地方涌上来的金色潮水。
下午的课结束,晚上没有晚自习,温染给谢观星了消息,她先带干事过去,让谢观星自己过去。
怕谢观星不清楚地址,温染还给谢观星又重新详细地了一遍位置。
谢观星的嘴角压下去,又勾上来。
温新尔戴着耳机,瞥了一眼谢观星,“乐什么”
“我等会去看你姐在铁院表演节目,你去吗”
谢观星心情好,看起来眉眼就更加明朗,拥有少年感了。
温新尔脸一僵,冷哼了一声,“我才懒得去看她,看腻了。”
谢观星没点头也没摇头,更加没有附和,“可是我很喜欢看学姐跳舞呢。”
很喜欢看
温新尔终于敏感了一回,他问道“你看过温染跳舞”
不应该啊,这才入学一个多月,谢观星从哪里看温染表演过节目
谢观星面不改色,回答得相当坦然和冷静,“之前我们不是一起看学姐上过课吗”
“哦,那回啊,”
温新尔没再深究,“那算什么,温染正儿八经跳起来,你眼睛都舍不得眨。”
温新尔摘下耳机,眸子里亮点儿骄傲和自豪。
谢观星“嗯”
温新尔很佩服谢观星的一点就是,只要对方做出这样“真的吗那也太棒了你继续说下去吧”
的表情,你就真的会忍不住滔滔不绝继续说更多。
但温新尔跟他呆了一个多月,好歹还是有了一点儿免疫力,他绷着脸,努力维持自己的酷哥人设,“你今晚看了就知道了。”
谢观星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晚上六点,大礼堂开始检票。
学生会还会给进场的同学荧光棒和手环,为了配合气氛,有的同学还带了小喇叭。
杨小曼还是混进铁院铁路建设与构造专业的迎新晚会了,他们学院女生少,检票的还是两个新生,面对老油子杨小曼的撒娇卖惨手足无措。
最后红着两个大脸蛋子指了指过道那边的几把椅子,“学姐可以去那边拿一把椅子,看有没有空的地方,挤一挤还是可以坐得下的。”
杨小曼拖着椅子径直绕到了谢观星旁边,她的票,她当然知道位置。
谢观星被拍了拍肩膀,扭过头来,看见是杨小曼,惊喜道“小曼学姐你来了”
他说完,一边就站了起来,“小曼学姐你坐吧,我坐椅子。”
大礼堂的坐位是固定的,高级柔软的皮质沙,椅子却是临时从仓库搬来的铁椅子,又冷又硬。
“那多不好意思。”
杨小曼是真的有点不好意思,票虽然说原来是她的,可她已经送给小学弟了,现在这样,让小学弟坐过道,人来人往,经常要站起来让路
谢观星将杨小曼拉到位置上,自己坐上了椅子,“没事,小曼学姐是女生,理应被多照顾些。”
“”
此后很长时间,直到毕业,直到以后很久,杨小曼都记得这一天,也一直坚定不移地站在谢观星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