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怎办?”
吕布沉着脸看着马灵的眼睛。
马灵一摇头,毫不犹豫地道:“俺全家就剩俺一个,俺又终不能一辈子窝在村子里。”
吕布注视他半晌,不再多言,点点头:“那就跟某走吧。”
马灵兴奋的挥了下拳头,然后咧着嘴低头抱拳道:“马灵见过哥哥,愿为哥哥牵马坠镫。”
乔冽见此有些尴尬,虽然对马灵和吕布亲近,但心中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尚没有要立马就投吕布的想法,此时见马灵当面拜了哥哥,他却没有动静,不由脸面上过不去。
吕布倒是看出了乔冽的窘况,一拍他肩膀安慰道:“你不拜我,遮莫还不是兄弟了?好歹你也叫了某几声哥哥,当哥哥的哪有逼迫兄弟的。”
乔冽见说大为感动,拱了拱手表示谢过,开口道:“哥哥要去宋国,贫道这里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哦?”
吕布一挑眉毛:“但说无妨。”
树荫下,穿着道袍的青年低声细语,高大威猛的身影不断点头,秋风吹起,树梢“沙沙”
的响动将声音掩盖的更详密了。
“此事确实不易。”
乔冽摸着下巴道:“哥哥手下喽啰不过六、七十人,实在太少。”
“让俺说,哥哥不如找个大山一钻,到时那群狗官兵找不到人走了,哥哥再出来岂不是好?”
马灵也没什么好法子,能想到的唯有一个躲字。
吕布没说话,只是蹙起眉头,显是不怎么愿意。
“贫道若是那狗官,恐怕不会放过哥哥。”
乔冽思考一阵,突然开口:“贫道前段时间去过蓟州,在城中住过一两日,听百姓说那新来的守将乃是皇族有名的贤王,治民打仗皆是一把好手,是个会想民所想的好官。”
“这却奇了,皇族还有什么贤王?”
马灵大嘴都快撇到耳根了,他从小到大只见欺压汉人的契丹贵族,就没见为汉民说话的王子。
“好官儿就不会放过某?”
吕布看了眼马灵,接着看着乔冽问道。
乔冽点点头道:“若是个贪的,自然无利不起早,若没人盯着,就是皇命下来也能想办法搪塞过去,况且剿匪一事还涉及到考核。若是治下出了匪患,在考评里是要得差评的。这清剿成功还好,或是功过相抵,或是功大于过;若是失败则两罪并罚,这官儿也就做到头了,好点儿的配边疆,倒霉的则是丢了官帽,因此贪官儿是能不沾这匪字就不沾。但这好官儿不同,这帮人就算赔命也要为国家做事,更何况这还是个皇族,并无考评的忧虑。哥哥凭借两百人突破了他八百人的围堵,恐怕在他心中哥哥的危险性甚大。要不剿灭,要不哥哥受他招安。”
“南京道又不是他的,偏他脸大,这些狗官儿恁地爱听他调遣?”
马灵兀自不服,梗着脖子叫嚷道。
乔冽闻言苦笑:“兄弟,若他不是皇族还好,偏偏他是皇帝的兄弟,谁会不看他面子,他就算跨界追击遮莫也没人会阻拦。”
马灵见说也没词儿了,只是看表情甚是为吕布愤慨。
吕布想了想,也觉得乔冽说的有道理,若自己麾下兵马被马贼打败,期初或许会羞恼,但最终会起了收其为己用的念头,而若是有这伙匪徒不受自己好意又敢在自己地盘炸刺,那定是追杀致死方肯休。
“看来该离开这南京道了。”
吕布叹口气,他嘴上虽然说的遗憾,但心里却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似乎……
有些雀跃?
“不知哥哥想去哪里?”
乔冽眼光闪烁了一下问道:“西京道或者东京道?”
吕布想了想,一双虎目带着丝缅怀朝南看去:“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