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眼看着对外冷酷无情的少年当众撒娇,搓着胳膊直摇头,“棠宝,快来给为师看看,怎么胳膊上冒鸡皮疙瘩了?”
“谁是你徒弟?”
栖云道长拂尘一甩,不满地冷哼,“棠宝这辈子只有一个师父。”
“就算你徒弟入赘郡主府,也没有带上师父的道理。”
信国公轻松躲过栖云道长的攻击,笑着捋胡子,“道长此言差矣,我徒儿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诸卫将军,未来可期嘛。”
“说不定再过几年,可以挣到比郡主更高的官位。”
萧崇中肯地点评道:“那还是别了,老夫希望有生之年再无战事。昀舒,安心入赘,不要在意那些虚名。”
本朝规定驸马不可入朝为官,对地位较低的郡马却没有此类限制。
程小棠举起被萧昀舒牵住的小手,认真地纠正道:“汤爷爷,我也会升官的呀。”
她辛辛苦苦为天下万民做了这么多贡献,抠门的皇帝只肯给一个没有实权的郡主,三个县的食邑都是她接手后才丰厚起来。
男人就是小气。
程小棠相信等长乐公主改天换日之际,哪怕是为了巩固权势,都会解除对官场女子的禁锢。
以她的功绩,不说封王拜相,得个侯爵之位绰绰有余。
在场都是自己人,程小棠提了个话头,讨论就从赘婿转向了长乐公主,以及在篾儿奇部落生的政变。
柯烈·阿尔达璐年轻气盛,说要当可汗就等不到她的父亲、兄长以及数不清的侄子们同意,直接带人出走,宣布自立门户。
篾儿奇部落的可汗年过六十,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在晚年将最后的宠爱都给了小女儿。
见小女儿如此特立独行,不仅没有阻拦,甚至觉得阿尔达璐很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派了信任的老国师跟随左右,教导她如何管理小小的部落。
阿尔达璐学得很认真,还给大荣写了一封国书,表达缔结两国之好的意愿。
皇帝将此事当做笑话说给长乐公主听,却没注意到身边其他人的神情。
篾儿奇部落下一任可汗呼声最高的两名王子跟阿尔达璐差了三十多岁,没什么兄妹情,只当是小丫头胡闹。
出走的人和牛羊加起来不到两千,作为公主的嫁妆也不算很丰厚,走就走了。
至于阿尔达璐从大荣带回来草原的小白脸,更是没人放在眼里。
程小棠看到那位小白脸的名字时却眼前一亮,“姜元佑?”
她与阿尔达璐缔结五年之约后,保持着每月一次的通信规律,对这位小公主的效率很是满意。
铁矿所在的荒地已经归阿尔达璐所有,按照约定,接下来需要她派人去组织开矿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