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杨智明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进了板车底下,不敢出一点声音。
“怎么回事?”
“抢劫!”
“在哪儿,怎么看不到”
榆林村的人全都惊醒了,慌乱地一边问一边抄家伙。
没等程小棠从娘亲怀里爬出来,就看到远处的山上火光冲天,照亮了夜空。
完蛋,她的山林计划被烧没了。
“棠宝,别探头!”
谢玲花把女儿的头按下来,声音颤抖,“听到什么都别出声!”
程大牛抽出柴刀,与几个兄弟一起牢牢将家人护在里面。
“都站稳了!别冲动。”
程大牛大声警示,一脸凝重地盯着混乱的方向。
那边结伴逃荒的只有五户人家,三十多人里,壮年男丁不到十人。
所谓的劫匪,只是刚落草为寇几个月的一群灾民。
在逃荒路上,有人拖家带小地苦苦挣扎,有人抛弃妻子成为冷血的流匪。
“老大,那边打到的兔子更多,我看他们还拉着不少粮食。”
一尖嘴猴腮的劫匪拽着抢来的驴,笑得猖狂肆意。
“咱们再干一票大的!”
被唤为老大的人,一巴掌扇过去:“干你七舅姥爷!眼瞎了?”
瘦猴捂着脸,茫然地呆住。
“没脑子的东西,赶紧走!”
老大背着一袋粮食,熟练地驱赶着牛撤退。
一百多号人的队伍,几十个男丁都手握柴刀锄头等着,他疯了才去找死。
程大牛死死盯着那群劫匪,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里,才放松下来。
“走了,应该不会回来。”
“娘的,把牛都抢了,丧尽天良!”
村长大儿子恨恨地将砍刀砸向树干,“那群人没了牲口粮食,难活了。”
他之前跟父亲去协调冲突,知道被抢的都是本分老实的农户。
但这种情况,他们不敢帮,对方也怕他们。
榆林村的人听着不远处的哭声,心情很复杂,有庆幸也有同情。
程老太拍着胸口:“谢天谢地,咱们人多,还是要听村长的话,一起走。”
“棠宝不怕了,坏人不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