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洪昌省长对严宁的工作进展无疑是极为认可的,不认可也不行,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刘鼎锋犯了同一个毛病,急功近利,急于求成。特别是在得到了长的支持和皖派的认可以后,那洪昌自信心无限膨胀起来,也正是这个这个骄傲的心态,使得他小看了江南派在北江省经营数十年来的根深蒂固,也小看了张令森背后的学院派对他的支持力度。这才造成了他针对橡胶集团进行布局,揭盖子的举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僵持局面。
如今,严宁把这个僵持打破了,多少达到了他之前的想法,挽回了他的面子,他又哪能不表示认可。而且,严宁在下双江之前,并没有跟那省长单独见面,只是把工作的想法和思路通过杨启东做了转达。而这会严宁取得了进展,拿出了成绩才向那省长做出详细的汇报,无不证实着严宁有着认真谨慎的工作作风和想要化解僵持局面的诚心和态度,这让那省长对严宁表现很满意。
而那省长对严宁工作表示认可的直接表现就是接受了严宁提出的调整双江班子,保持双江政治经济和社会展稳定的建议。这个接受,无疑也是在对严宁投桃报李,默许了严宁对双江班子进行局部调整人员的提名。这非常时期当有非常之举措,又想让马儿跑,又不想让马儿吃草,拿人白使唤的时代早就一去不复返了。这一点,那省长看的很明白。
当然了,那省长的举动,也未尝没有借着当前的情况,在刻意示好严宁,示好凌家的意思,毕竟人脉关系都是一点一点经营出来的,心有大志的那省长,可不会只局限在某一个节点上踏步前进。对于那省长的这份示好,严宁笑纳了。无论是拉拢人心,还是巩固力量,亦或是展示威严,都少不了升官财许愿这几个方面,有了这个提名权,无疑会大大提高和增强严宁的凝聚力,这对严宁来说,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支持。
这那省长的态度都已经明确了,偏偏还有人不开眼,李恩锋的举动还真让严宁预料到了,果真在背后搞起了小动作,孰不知他的那点小聪明,小龌龊一点都没有逃出严宁的眼晴,省纪委派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严宁的眼线,甚至在中纪委中的工作人员中也有严宁的眼线,那边刚刚动了手,严宁这边就得到了消息,让人泛着寒意的笑容在严宁的脸上显现。
“昨天晚上,审讯告一段落以后,李局长突然对李天放又进行了一次审讯,简单的问了几个问题,时间不长,总共不到十分钟就退了出来,我以为就是核实情况,没太当回事。可今天一大早,李局长亲自带队突审李天放,参加审讯的都是中纪委的人,以往参与审讯的省纪委的人都被隔离了出来……”
袁玉方的脸上透着一股子凝重的神色,将李恩锋所作所为的每一个细节都详细的向严宁做了介绍,这怕什么来什么,若不是严宁提前有了交待,袁玉方长了个心眼,密切关注着中纪委的动向,只怕到现在还蒙在了鼓里。
正月初一的晚上,严宁从冰城返回双江,随后李天放就找上门来。严宁知道他是在李月仙的劝说下来自的,简单的告诫了几句后,就带着他找到了林宪国。随后,李天放就被调查组关进了设在警察学校的临时拘留所里。李天放的自是双江市政府班子中,包括王金辉在内的第二位市级领导干部折在了橡胶集团上,消息传出,双江的气氛再一次变得严肃起来,许多领导干部开始暗中盘算着得失,祈祷自己千万不要步入了王金辉和李天放的后尘。
虽说严宁只是简单的交待了李天放几句,但有些事情李天放心里很清楚,分得清严宁话里话外的意思,更知道他需要坚守的底线。自的目的就是想把责任都扛下来,让橡胶集团的问题在他的身上终结,那么身陷牢笼也不要紧,只要能把李月仙保全下来,使其在复杂的政治局势下全身而退,那么他就有翻身的一天。若是李月仙都保全不住了,那他李天放才是真正地要把牢底做穿了。
“李局长这是立功心切了,也没想想,有些功劳是那么好拿的吗?就不怕惹火烧身……”
从一上飞机李恩锋主动示好开始,严宁对这个人就不太感冒,和煦的微笑中怎么看怎么带着几分虚假,也正是有了这份印象,严宁对他言之凿凿的保证根本就没当回事,反倒毫不客气的敲打了他几句,没想到这货还真是那种见了利益就奋不顾身的主,这么敲打都没能让他安份下来。
无疑李恩锋的举动是不利于调查组内部团结的,而踢开了省纪委单独审讯办案,也是违反与北江省委之间的约定,李天放那边严宁倒不担心,他比谁都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李恩锋就是折腾的再厉害,也撬不开李天放的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鬼知道李恩锋到底有什么阴招损招,为了避免北江的乱局在平衡的基础上节外生枝,严宁必须把他伸出来的手砍下去。
“你先接电话,我出去一下……”
袁玉方等待着严宁拿出个章程来,这话还没说完,严宁摆在桌上的电话嗡嗡的响了起来,严宁看了一眼电话号码,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个细节落入了袁玉方的眼中,立刻站起身准备回避一下。
“没事,你坐你的。你好,我是严宁……”
电话是李月仙打来的,这面对李天放的审讯刚出了问题,她就打来了电话,显然是她已经得到了消息,打来电话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想想也正常,李月仙毕竟当了一届的组织部长,经过她手提拔的干部占据重要岗位的不在少数,纪委这么重要的部门自然不会放过,安插些钉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特别是她把自己的哥哥送了进去,不可能把人一扔就不闻不问了,关注后继的展动向也是正常的。
“严宁,按照你的要求,我可都一丝不苟的执行了,就是我的亲哥哥都送了出去,是死是活还是前途未卜的,足以证明我的诚意了吧。可是,你对我的承诺呢,千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生了什么,这样的借口我不想听,若是连这点全局掌控的能力都没有,你也就不是严宁了,是不是你该给我一个解释……”
李月仙的怒气值很高,隐隐有压制不住的迹象。李恩锋单独审讯李天放的目的无疑就是要把战火引向李月仙,影射江南派的意思,这都被人查到了头上,自身的安危随时处在了朝不保夕的境地,李月仙若是还能稳稳坐住身子,那离圣人的境界也差不远了。
“李主席您不用激动,这件事情我也是刚刚接到汇报,之前也意料到了会有人使出一些小动作,但没想到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呵呵,有人立功心切到不择手段,钻营的过了头,您也得理解那些小人物的无奈不是。不过,也就是搞些小动作罢了,当不得什么大事,这个平衡已经达成了,不容任何人破坏,这是原则,是国家政治稳定和经济展的前提。而且,就是没有这些前提,我说出来的话代表的就是凌家,代表的就是老太爷的承诺,也是算数的。所以,您还是稍安勿燥,静静观察事态展……”
李月仙的兴师问罪,严宁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从身人品上入手,轻描淡写的把李月仙所有的质疑都堵了上,严宁知道在这个时候,李月仙对自己最大的信服还是自己的人品。
其实,有些话严宁不说,李月仙也知道,这年头人品代表的就是官品,任你实力再强,人品差了,名声也就坏了,别说李月仙背后还站着整个江南派,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严宁也不可能把自己大好的前途都折在言而无信上。
“严宁,我希望你能记住,我李月仙从基层起家,三十年的时间走上省部级的领导岗位,也不是任谁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的村妇,更不是随意任人宰割的鱼肉,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不要逼我做出鱼死网破的无奈之举……”
李月仙的声音很尖厉,压抑的火气已然处在了爆的边缘,根本不给严宁任何辩解的机会就摔了电话。不过,她的这个举动无疑在表达她不满的同时,也向严宁表示了相信的意思,更充满了严重的警告,这是在给严宁施加压力。
“和事佬不好当,平衡的事情不好做啊,稍有差池就是枉作恶人了,袁主任,李恩锋这是在让我难堪啊,我要不做点什么,他该认为我是软柿子了……”
提起李恩锋,严宁有如在描述一个跳梁小丑般眉角中流露出深深地不屑,对于这种不识实务,不懂进退的人,就不能给他好脸,就得让他知道什么人是你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