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图定了主意就不会再变:“自她患病后,我们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她呵护她,结果呢?她痊愈了?她减少了病的次数?她减少了伤害性?你看看你,你再看看她。”
许素披头散,脸上有中度抓伤,手上咬得流血,衣服撕得凌乱。
温小园更是没眼看,整个人像血洗了似的,脸上一道红一道白。一头黑扯得打结,扯掉头皮的地方往外渗血。衣服上面也是血,手上咬破的地方四五个血口子都在流血。
“有病就要面对,不面对就是害她。”
“……”
“我们保护她,请医生来家里给她治病,结果,浪费了时间,还看不到效果。我们不能再耽误她,她这种病就得找专业的医院和医生,进行专业的干预治疗。”
“我不同意。”
许素挡在救护车前,坚决不同意把温小园送到精卫医院:“她是贵族千金,要行走贵族豪门圈,要和贵族豪门联姻。她进了精卫医院,落下疯子恶名,以后还怎么混圈?还怎么联姻?还有谁敢娶她?霍南图,你是她哥哥,你要为她着想,而不是把她毁得彻彻底底。”
“是你看不起疯子,还是她看起来不像疯子?”
“你……”
许素气急败坏,扬起手扇过去,霍南图握住她的手腕,眸光冷冽:“是我说错了?还是她不像疯子?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又哪里看着像正常人?”
“霍南图,我再警告你一遍,她是你妹妹,你不可以这样说自己妹妹。”
“……”
霍南图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阴下来,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许素踩到了他的底线。妹妹这个词谁都可以提,唯独许素不能提。他松开许素的手腕,语气如寒冰般犀利冷寒:“你是不是已经忘了知墨?忘了知墨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才是我真正的妹妹。我自己亲妹妹我都照顾不好,又哪里的本事去处处呵护她?”
许素吓得往后退,她的儿,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模样。
霍南图往前走,她退多少他就走多少,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不变的距离:“你知道我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愧对知墨吗?小园可以成为我的寄托,但是我不可能纵容她无法无天。精卫医院,她今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你,你……”
许素急促呼吸嘴唇哆嗦,这是她怀胎十月看着长大的儿?陌生!从未有过的陌生,好像陌生人那般初次相识。
“走!”
霍南图收回视线,让他们上车送温小园去医院。
许素猛然回神,往车头一趴:“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要把她送进精卫医院,就从我的尸体上面碾过去……”
霍南图笑了,嗤嗤的笑声阴恻恻的,宛如从地狱传来,带着冰冷的温度。他弯下腰,凑到她脸边,似笑非笑:“奶奶是爷爷藏在心尖谁都不能委屈的人,妈,你说,你今天坏了奶奶的名声和规矩,爷爷会怎么罚你?”
许素瞳孔放大,抓伤的脸面无血色。
霍南图嗤嗤的笑声,变成呵呵的笑声,又变成哈哈的笑声,然而不管是哪种笑,他的笑都没法没进他的眼中:“你有闲心替她操心,还不如替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