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大伯父收的钱,我爹不知道,大伯父独吞银子,可不是我的主意!倘若旁人知道,又会说大伯父竟卖亲侄女。”
林心儿说道。
杨氏今日心口窝要气炸,死丫头不知道撞了哪个恶鬼,被恶鬼附身,竟然开始做恶多端,正要开口骂。
却又被林心儿抢过话头。
林心儿继续说道:”
奶奶,您老先别急,把二爷爷和三爷爷一起喊来,商量一下办法,再则,二爷爷和三爷爷又是自家人,也帮咱们评评理,若是他们认为我的错,那我拿命抵这二百两银子,可好?”
她口中的二爷爷和三爷爷,是林老汉的亲兄弟。
“哟,小乖乖,你的口气怪大,怕到时你就啥不得拿命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贱丫头,跟你娘一个死德性,整天要死要死的,还像条狗似的赖活着。”
杨氏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的骂道,她要将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出来。
林心儿看到胳膊上那双粗燥的双手在剧烈颤抖,她抬起小双按在颤抖的大手上,低声道:”
娘,疯狗咬人不必搭理,那毕竟只是一个畜牲。”
赵氏听到女儿的话,吓了一大跳,急忙抬头,红肿的眼睛仿佛带了一丝乞求,见杨氏还在骂,女儿没有还话,才又低下头,眼泪凶猛的流起来。
杨氏的骂声越来越大,林老汉脸上终于透出不耐烦,冷眼扫了一下林心儿,对着林家贵道:”
你个是读书人,又是个秀才,说说你的看法?”
林老汉发了话,杨氏不敢再骂,一脸骄傲的看向四儿子,眼神里升起得意,一个村子里有几个人能考上秀才,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个秀才,双手不禁抚摸了下肚子,真是好肚皮,竟然生出个官老爷。
坐在矮凳上的王氏,恰好看到杨氏的动作,眼中的恶心一闪而过。
屋内众人都看向林家贵。
林家贵一直在冷眼旁观,听到父亲问他话,便站起身恭恭敬敬的说道:”
回爹的话,此事非同小可,依我之见,迅速还钱才是正理,此时,咱家拿不出银子,借亲戚,要些许时日,不如,先借高利贷,将银子还上,再议它事。”
听到林家贵说完,林家汉一张冷冰冰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得意之色一闪而过,十分赞许的点了点头,道:”
家贵说的正中我意。”
一直心里紧张的林家旺,听到林家贵的提意,忙松了一口气,心里对林家贵充满了感激,笑着吹捧道:”
四弟读过书,是学问人,再大的事,在四弟眼中也不是事,要我说,四弟递交的贴子也快下来了,到时候走马上任不过时日罢了。”
不提此事便罢,一提及此,林家贵心中上了火,冷眼扫了一下林家富,压下怒火,语气平静道:”
只愿不要有人从中做梗才算顺利,但,难免有人心生不满,京城的赵家”
说到此,停住了,一双冷眼扫了一下林心儿,便抬起手握成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才道:”
刚才是我多想了。”
“怎能是四弟多想!赵府在京城有地位,谁敢轻易得罪?退亲之事,肯定会连累了四弟。”
林家旺站起身,急声道。
一直低头,站在屋门边的林家富,眼中有些湿润,他愧对四弟,想开口说句,却发现,此时,所的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为了心儿,让四弟失了官职,他这辈子都是林家的罪人!
内心发出一阵阵冷笑的林心儿,再也忍不住了,提醒道:”
大伯父能与赵府攀上亲事,交情非浅!”
“你个死丫头,你又想说什么,哪里都用上你!也不瞧瞧你那张烂脸,有脸站这!我要是你,立马拿刀子抹了脖子,死了才干净。”
一听到林心儿开口,杨氏气火攻心,大吼起来。
她与杨氏命里犯冲吗?
本着气死人不会偿命的原则!林心儿好性子的笑道:”
奶奶,您老不必生气,大伯父是有本事的人,定然不会让谁坏了四叔的官职!何况,婚事属高攀,赵府说不定,心下并不乐意,全是为了大伯父的面子,试想,谁愿意娶一个乡下丑姑娘呢?此时退亲,正中赵府下怀,二百两银子,对赵府来说,何值一提,不还,又何防!”
此语一出,林家旺被气个半死,脸红脖子粗,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你个死丫头,用得着你多嘴,你大伯父是有本事,可惜碰上了你这个短命鬼,好好的亲事不做,非要整妖做怪,死活不愿意嫁,肯定是跟哪个野男人好上了!快给我说说,是哪个野男人!”
杨氏扯着嗓门大声骂道,大有一种鱼死网破的劲头。
屋内,众人看向林心儿。
语不惊人,死不休,林心儿惊讶的张大双眼,直直的盯着杨氏看,看她嘴里到底是不是吃屎了?
赵氏急忙跪下,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