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易在角落的废弃桌椅里一顿扒拉,终于跳出一个大小合适的铁制桌腿。
将桌腿握在手里感受了一下,不大不小,刚刚好,他只需要再把头磨尖就好了。
因为有人坠楼,所以下午停工,工厂里此时有些寂静,再无年轻男女们的嘈杂,只有微风划在树叶上的沙沙声。
陈知易在灌木丛花坛里一番寻找,总算找到两颗趁手的石头拿来磨桌腿。他尽量控制手上的动作,不让石材与桌腿的摩擦声太吵,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出些声响。
陈知易只好下意识竖起了耳朵,如果听到脚步靠近,他就立刻停止。
“哇啊~”
远处隐隐传来婴儿的哭声。
陈知易以为自己听错了,园区里怎么可能会有婴儿呢。
侧耳倾听,婴儿的啼哭声更加清晰的钻入他的耳朵。
陈知易心下有些紧张,握紧了铁棍,悄悄顺着哭声的来源走去。
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每走一步,他都要扒开灌木丛,提前看好位置。
声音的来源,是角落的一颗树后。
婴儿的啼哭声越凄厉,仿佛如小刀割在陈知易的耳膜。
慢慢绕后,树后是一个穿着工服的高大背影。
头很短,应该是个男生,宽松的工服在此人身上竟然显得有些紧绷,如小了几号的紧身衣仅仅束住他宽厚的身体。
陈知易微微调整角度,转到了侧面。
健壮男人颧骨高耸,胡子拉碴,一双不怀好意的三角眼正充斥着兴奋。一身工服与他凶恶的样子格格不入。
男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把一只四肢被铁签钉在树上的杂色美短猫开膛破肚。
原来凄惨的婴儿啼哭声是美短猫的哀嚎。
男人也不嫌脏,轻轻从美短猫的腹腔内扯下一块细细小小的肠子,另一只大手遏住小猫的嘴,就往它的嘴里喂去。
“这还有正常人吗?”
陈知易想起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新身体,又看了看快两米高的健壮男人,他决定先撤退。
“嗯?”
男人猛然回头,凶恶的三白眼和陈知易萌生退意的眼神对在一起。
男人一惊,踏步而来,陈知易刚想退去,却被男人死死的抓住衣领。
“这家伙好长的臂展。”
陈知易心头一惊。
男人似乎很怕被人现,钢筋一样的大手死死捂住陈知易的嘴,低声威胁道。
“你敢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知道吗。”
陈知易想点头,却现被嘴被捂住,只好眨了眨眼睛。
男人见陈知易并没有挣扎,松了口气,边松开了陈知易。
“行了,滚滚滚。”
男人很讨厌被打扰。
陈知易掸了掸褶皱的衣服,压下心中惊惧,转身快步离去。
男人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猫咪若有若无的哀嚎外,极为安静。
“也就是说,附近根本没人?”
念及于此,男人浑浊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嘴角微微翘起。
他终于有机会再试试活人了?
男人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语气也多了几分急切。
“你,等一下。”
男人叫住刚离开几步的陈知易。
“嗯?”
“过来一下。”
陈知易心头一惊,浓郁的死气笼罩了他,他能感受到男人那如看猎物一般的目光,在自己的脖子和脑袋处来回打量。
“怎么?什么意思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