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问华年:“你教的?”
华年连连摇头“我可半个字没说,他估摸是自己那么以为的。”
柳岸哪儿都好,就是过于在意情爱之事,成天想的都是能与华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华年还没玩够,再说了,就算玩够了,以她的身份,他也未必就能做她的正室。
于是柳岸看谁都觉得人家情爱正浓,觉完之后再顾影自怜,伤春悲秋一番。
华年最受不了他这一点,可除了这一点,别的她又都挺喜欢的。
长叹一声,华年愧疚地道:“是不是造成什么误会了,可要我去解释?”
宁朝阳垂眼想了一会儿,摆手。
李景乾拿银票给她,就是盼着她快来现这事儿,不用谁去解释,他反是想告诉她他当初做得那么绝,不是因为不喜欢她,恰是因为太喜欢,所以误会了,一时气愤才会选了那么绝的法子。
也就是说,他骗了她,但又不是完全骗了她。
那些个从疏远到亲近的日夜里,江亦川也是真真动过心的。
造化弄人罢了。
宁朝阳在原处站了一会儿,转身出门上车。
华年小心翼翼地跟上她,试探着问:“你要去找定北侯?”
“找他做什么。”
“既然有误会,那你俩说开不就好了。”
说开?
宁朝阳笑了。
她说:“我已经与人交付过一次真心,没换来什么好下场不说,还差点被外调。你若是我,现其中有误会,难道就又义无反顾地朝他扑过去了?”
不等华年回答,她自己跟着道:“我不会,起码在权势远小于他时,我不愿意。”
被人戏弄的感觉很糟糕,哪怕是有误会、他本会选择更温和的方式,但江亦川在当时的情况下,就是必定会放弃她的。
她不想把半条命都托付在别人的选择上。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华年张了张嘴,目光触及到她眼里的火气,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算了。她想,若对方当真只是个小大夫,那还能劝上一劝,可对方是定北侯,正在与凤翎阁争夺巡防大权的定北侯,若真把宁朝阳让出去,她们凤翎阁还活不活了。
“不活了!”
荣王将杯子往地上一摔,撒气似的闹起来。
李景乾眼皮跳了跳。
他很想提醒眼前这位王爷,虽然就辈分上来说他要管自己叫小舅,但是以年龄而言,他比自己大了整整九岁。
快三十的人了,顶着王冠穿着华服,在他府上摔杯子?
但看了看旁边已经起范儿了的常将军,李景乾忍了忍,还是老实坐着,打算把这场戏看完。